当时是在南方,雨夜后出了烈阳,宋嬷嬷说舍不得女儿,硬是拖着才生产的身子亲自将孩子带出去。
不料出了城,那孩子哭了起来。
宋嬷嬷怕被人看见以为自己是人牙子,就随手把女孩儿扔在城郊。
当时宋嬷嬷最后看了一眼,女孩儿想伸出手让她抱,露出手肘上星星一样的胎记,五个角中最长的那个指着她。
那个女乞儿的手上就有那么一个五角星星。
而且五年前南方水灾,她流落到了京城也是有可能的……
或许五年前,她们就有缘在京城相遇……只是她和母亲不知道,穿着锦衣华服却偏宠假货,让真正的妹妹吃尽了苦头。
瓶香见小姐的样子忧心不已,出门时想到了宋嬷嬷的事最开始是谢三小姐提到的,于是派人去安宁伯府请她。
沈若犀短短几日内三度登新城侯府的大门,可以说闭着眼睛都能走到宋妍君的院子。
既不是合作,也不是送东西,她实在想不到宋妍君要见她的理由。
不承想还未到宋妍君的院子,就闻到了药味。
难道宋妍君从她做护肤膏的天赋中看到了她的医术?
宋妍君见到沈若犀也是一脸懵,“你怎么来了?”
“不是你叫我过来的?”
二人这才发现不对劲。
原来是瓶香走得太急了,托人带话时未说清楚情况。
“几日不见,县主怎的病了?”
宋妍君苦笑,“是我自己身子不争气。”
合作伙伴可不能倒,沈若犀摸了宋妍君的脉,发现她虽有不足之症,但这些年调养得不错,此次是怒火攻心引起的,现在已经开始好转了。
“谢小姐还会医?”宋妍君没听说过哪家贵女会摸脉的。
“在江南多少学了些。”沈若犀将自己诊断的结果说出来。
宋妍君暗自惊讶,与府医的结论差不多,可府医是太医院院判的师弟,在军中待过,还游历四方,经验极为老道,若不是府医,她这些年根本不能如常人一般外出。
“县主近来是否忧虑多思?”见宋妍君有些信她的医术,沈若犀才开口。
宋妍君微微点头,医者连这点都能看出来?
沈若犀露出高深莫测的神情,劝着宋妍君说出实情轻快一下。
宋妍君想着瓶香也是担心她,才叫了谢三过来,更何况也是谢三挑了头才让她不被蒙在鼓里,便说了出来。
沈若犀的表情从淡定到睁眼再到张大嘴吃瓜只用了几个呼吸,但随后收敛了表情。
“所以你现在都憋在心里,想着等你父亲回来再处理?”
宋妍君颔首,她丧母之后长大了许多,前几日还和父亲闹着要独立,但实质上遇到大事还是不敢擅自做主。
但沈若犀劝她放开手脚去找真正的妹妹,贴告示也好,托官府也罢,能早一日找到就好。
“天气愈发冷了,我们在宅院里可以不出门,有炭火暖着,吃食都有人送,但那些小乞儿呢?”
“你说五年前她穿着就像难民,可能是个乞儿,那她好运活到今日怕也艰难,更何况今年比前几年都冷,她要熬过这个冬天,总得出来找吃食,东跑西窜的,你的人手有多少?说不定刚好与她错过。”
“不如向外求援,发散开来,说不准就差这么几日,刚好能救下她。就算现在没到危急关头,那早找回一日,她就能早享福一日,身上有什么病痛也能早日医治,不必抱憾终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