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楚府内,被赵倾然象征性打了十几板子以做惩罚的楚淮泽,在他两个各怀鬼胎的弟弟搀扶下,一瘸一拐地瘫倒在他寝室的床榻上。
“啊——我的屁股呦,疼死我了!赵储真,我一定要先活剐了他,再把他的妻女卖到青楼接客去!还有那陈蒨,不就贪他家一点粮食吗,至于跟个狗一样紧咬着我不放吗!他我也要给……”
楚淮义楚淮仁两兄弟,见他们那趴在床上,给嘴过年的便宜兄长,光口嗨赵储真还不算完,居然连他二人的衣食父母陈蒨都没放过。
正所谓对子骂父便是无礼,可对于这爹比较多的人来讲,就需要分开讨论一下究竟是哪个爹要更为重要一些。
对这两兄弟来说亲生父母的惨死不过是皮肤之伤,哭两天也就算完事了。但要是敢辱骂他们的衣食父母那可是心腹剧痛,是必须要重拳出击的。
楚淮义扭过头去,朝着一旁的楚淮仁使了个眼色,楚淮仁立时会意,迅速向着门口走去,从下人手中拦下了送来给楚淮泽的热茶,随即转过身去将陈蒨上次所赐没有用完的泻药一股脑倒进了里面。
“兄长,茶来了,喝两口润润喉再骂吧。”
“还是你们俩懂事呀,等我以后坐上驸马之位的那一日,定不会亏了你俩的!”
看着楚淮泽将茶杯中的茶水一滴不剩的全部喝掉后,两兄弟才露出了满意的笑容来,随后他们便以不打扰兄长休息为由,拿起茶杯,朝门外的方向快步离去。
当楚淮义和楚淮仁两人刚离开府邸,前往内城禁军驻地后不久,此前被赵倾然捉拿,充作替罪羊的荆州富商的族人,纷纷携带着厚礼,陆续在楚家下人的带领下,来到了楚淮泽寝室外。
“楚将军,楚将军在里面吗?”
众人连呼数声,未见应答,遂轻轻推门而入,探头窥视。可这门不打开还不要紧,这刚打开一条小缝,立时涌出一股令人窒息的恶臭,直冲屋外诸人的天灵盖。
开门之人强忍着恶臭,朝屋内走去,只见床榻之上趴着的楚淮泽此时已经晕了过去,而他的四周则都已被一大摊不可言说的棕褐色粘稠物所覆盖。
“不好了,楚将军拉床上了!楚将军拉床上!”
……
“陛下,公主殿下,臣刚刚收到密报,称陈蒨与赵储真二人勾结楚寇合谋造反!现下他们已将蜀地的粮草,从汉水入江运往扬州,而楚寇在长江上的水军却并未拦截,想必他们是早已串通一气,朝廷不可不防啊!”
太极殿东堂内的赵倾俱、赵倾然与赵储予三人听到楚淮泽汇报此事后皆是微微一愣,但一想到二人近日来越发逾矩的行为以及其二人也确实拥有造反的能力,事实的真相便已不再重要。
赵倾然率先站起身,走到楚淮泽的身旁问道:
“依卿之见,我们当作何反应为上?”
楚淮泽眸光一转,随即阴险一笑。
“咱们可先让赵将军顶替他的弟弟赵储真征南将军的位置,打乱陈蒨的部署,待荆州的事顺利解决以后,再找借口将势力更为庞大的陈蒨引诱回京……”
“本宫相信蒨儿定是无辜的,到时将他软禁即可,切不可伤及他的姓名!”
楚淮泽虽对赵倾然这副假惺惺的样子感到十分恶心,但一想到驸马之位已离他近在咫尺,便也懒得去管这些面子上的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