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父亲,我明白了!”
……
巢湖的齐国水军营寨之上,陈蒨正举着望远镜,向东远眺着那作为通江河道的濡须水。
“对面船没几条,吃水倒是都不浅,我看楚寇不像是要打仗的样子啊。”
李萧然凑到陈蒨身旁,顺着其视线的方向一同向东望去。
“那他们是来干嘛?饭后遛弯嘛,这也没到饭点啊!”
不多时,北上的楚国船队便已逐一停靠在了巢湖的东岸,并未继续前进,而是从大船之上卸下几艘小艇,用小艇朝着齐水军营寨的方向驶来。
“有意思,绍谦你和柳将军守寨,萧然、言昱还有承文你们三个随我率两千人下去看看他们在搞什么名堂。”
“是,明公!”
巢湖西岸,待楚国的小艇靠岸以后,齐军早已列阵完毕。片刻功夫后,从小艇上走出一身披楚国官服的中年男子。
“这就是颍川陈氏的待客之礼吗?”
“我们陈家可从不接待不请自来的客人,您既称自己是客,那还请先自报家门,并详细说说来此是有何贵干。”
那中年男子又向前走了几步,来到齐军的阵列之前,朝着陈蒨的方向拱手道:
“我是楚国的镇军大将军,兼领征北将军,使持节都督京下、都下、吴郡、牛渚、扶州、濡须、芜湖诸军事,宛陵侯陆珲。今日来此,是为给明公您送粮赈灾而来。”
陆珲这一长串官职念得,差点没直接给陈蒨送走了,若不是对方说是为送粮而来,那陈蒨高低也要给其背上一遍自己的官职。
“我是大齐司徒陈蒨,不知陆将军送粮赈灾是意欲何为?”
“明公可否借一步说话?”
陈蒨跟随着陆珲朝着一旁的小山走去,一路上二人均未发一言,直至登上山顶,伫立于顶峰的凉亭之中时,陆珲才开口打破了沉默。
“我今日送粮一是不忍看扬州百姓因天灾人祸而落得个人相食的下场。二是希望能得明公的一个承诺!”
“将军有大恩于扬州百姓,若所承诺之事合情合理,又是陈蒨可以做到之事,那我定不会推辞。”
陆珲叹了口气,有些伤感道:
“假使有一日,北军攻破我楚国的河山,我希望您能不要将刀剑伸向江南无辜的百姓身上,尽可能不要去屠城……还有便是,若日后江南无我陆家容身之地时,还希望您能收留我那一双儿女,给他们一个落脚之地。”
“我虽不知将军何故如此悲观,但只要江南的百姓在城破之后,不再抵抗,那我便尽最大可能去保他们不会死于战火之中。
至于您那一双儿女,若江南真有无您陆家容身的那一日,那我一定会派人去接他们离开,不惜一切代价,纵使是要和楚全面开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