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陈默将那如利剑般的钢笔尖浸入怀表背面的凹痕时,茉莉花蕊的荧光粉末竟如同被施了魔法一般,突然在墨水中凝结成了细小的晶体。他小心翼翼地用指甲刮下晶体,将其混入孙太太留下的地衣粉中,只见那青花瓷罐底部的朱砂樱花,仿佛被抽走了生命力,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褪色——那是张婉茹精心配制的乙醚炸药,正与地下水发生着惊心动魄的链式反应。
“看来这支那的地下水,不仅如恶魔般会腐蚀罗盘……”陈默将钢笔尖如舞者般轻盈地划过瓷罐内壁,乙醚蒸汽在墨水中形成了一个微型漩涡,“连记忆都会被它无情地冲刷得干干净净。”他的手突然摸到怀表暗格弹出的瞬间,镜面反射出九曲桥下三个报童抛出的纸船,那船头的铅字,宛如被施了神奇的魔法,正重组为“水塔守卫换防时间为戌时三刻”。
当卖蟋蟀罐的老头从草帘后如幽灵般现身时,陈默的目光如鹰隼般锐利,瞬间注意到他鞋底沾着的暗绿色粗麻布,与孙太太补丁围裙的新布料竟然完全吻合。老头用竹片轻轻敲了敲陶罐,发出的声音如同来自幽冥地府的回响,罐底泛黄照片上的林蝶衣,宛如一个哀怨的幽灵,正透过教会医院断墙的弹孔,用那哀怨的眼神死死地注视着他。
“先生要看看这蟋蟀罐吗?”老头用那仿佛被岁月侵蚀的手,轻轻擦拭着陶罐,那动作就像在擦拭一件稀世珍宝,“这可是从法租界水塔下挖出来的,专治心悸的神物。”他突然用那带着宁波口音的话语说道,“上个月有个戴金丝眼镜的军医,说是要给宪兵队的长官治风湿。”
陈默的钢笔突然在采访本上如灵动的蛇般划出三短一长的摩斯密码,回应老头的咳嗽声:“张老板的云南白药可真是灵丹妙药。”他故意让钢笔尖在纸面如流星般划过,刺出星状裂痕,“只是这天气潮湿,药材就像那娇弱的花朵,容易发霉。”
老头心领神会地咳嗽三声,用竹片在陶罐沿如行云流水般划出三道痕迹:“陈先生所言极是,这水塔下的地下水……”他突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用竹片挑开罐口的油纸,“混着铁锈喝,倒是能治健忘症。”罐内竟然装着半罐锈迹斑斑的铁钉,其中一枚刻着与孙太太药柜“血竭”标签相同的米汤密文,犹如隐藏在暗处的秘密,等待着被揭开。
陈默犹如一位技艺精湛的魔术师,用钢笔尖轻巧地挑起锈钉上的铁屑,将其混入怀表暗格的乙醚晶体中,瞬间形成了如梦幻般的淡蓝色荧光溶液。他小心翼翼地将溶液滴在采访本上,纸张仿佛被施了魔法一般,泛起《申报》头版的铅字网格,“水塔守卫换防时间”的字样如同被唤醒的精灵,正在缓慢显形。
“陈顾问好手段。”南造千鹤的声音如黄莺出谷般突然从身后传来,她的阳伞尖犹如灵动的舞者,正轻轻挑起陈默襟前的茉莉花瓣,“这乙醚与铁锈的混合味,倒让我想起虹口事件那日的消毒水。”她用日语轻声吟诵《樱花落》,那声音婉转悠扬,仿佛天籁之音,同时用伞尖在青石板上划出三短一长的摩斯密码,犹如在演奏一场神秘的音乐盛宴。
陈默的钢笔突然在空中凝固,宛如时间在这一刻停止了流淌。他的目光如鹰隼般锐利,注意到南造的影子在石板路上如幽灵般分裂成三道,其中一道正像一只狡猾的狐狸,悄然潜入卖花女的白兰花篮。篮中混入的三朵染着铁锈色的茉莉,花瓣边缘泛着与孙太太捣药杵相同的《满江红》节奏,仿佛在诉说着什么不为人知的故事。
“课长的嗅觉愈发灵敏了。”陈默故意让钢笔尖在采访本上划出一道优美的抛物线,墨水在纸面如墨染宣纸般晕染出圣三一堂的尖顶轮廓,“不过支那有句老话——”他突然凑近南造耳畔,如一阵轻风般让裁纸刀刃划破空气,“闻香识人,课长身上的玉露茶香……”他凑近闻了闻,“混着樟脑丸的味儿,倒是和虹口军营的消毒水如出一辙。”
南造的和服领口突然渗出淡红水渍,她下意识后退半步时,银簪扫落陈默襟前的茉莉花。花坠地的瞬间,陈默看见她鞋跟碾碎的蒲公英絮中,浮现出用米汤书写的新坐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