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刚刚降临,百乐门门前已是热闹非凡。霓虹灯闪烁着耀眼的光芒,将街道映照得如同白昼。人流如潮水般涌动,人们身着各式各样的华服,或谈笑风生,或匆匆忙忙。
百乐门的鎏金旋转门缓缓转动,仿佛一个巨大的漩涡,吸引着人们的目光。每一次旋转,都将街角的霓虹绞碎成无数的琉璃屑,散落在空气中,如梦似幻。
陈默的灰呢大衣在人群中格外显眼,他刚刚踏入百乐门,便被那股独特的氛围所包围。《夜上海》的萨克斯尾音在空气中回荡,仿佛是这座城市的心跳声。
百乐门的门前,人流不断,车水马龙。人们在这里寻找着属于自己的快乐,享受着夜晚的繁华与喧嚣。这里是一个充满诱惑和魅力的世界,让人沉醉其中,无法自拔。
红丝绒帷幕后的脂粉香弥漫在空气中,让人陶醉其中。舞池中央,林蝶衣身着珍珠白旗袍,宛如一朵盛开的白莲。她踮着玻璃鞋,足尖流转间,将满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她的舞姿优美动人,如同一幅流动的画卷,让人们为之倾倒。
百乐门水晶吊灯投下的碎钻光斑里,林蝶衣踩着十五公分玻璃鞋踏上琴台。她的珍珠白旗袍是荣昌祥老师傅闭关三月的手笔,领口盘金绣的并蒂莲在镁光灯下泛起冷光,仿佛随时会游进黄浦江的夜雾里。法国领事每周三雷打不动订下正对舞台的卡座,青帮杜月笙的门徒为抢她丢出的绢花,曾在舞池里砸碎过三箱香槟。
化妆间门楣挂着檀木匾额"蝶栖阁",是虞洽卿亲笔所书。五斗橱上摆着瑞士空运的珐琅化妆盒,盒盖镶嵌的孔雀石正中央,嵌着宋子文外甥送来的三克拉火油钻。更衣镜两侧垂着苏州双面绣幔帐,昨夜日本海军武官醉酒扯破的纱幔,今早已换成南京路老正兴连夜送来的湘绣新品。
“威士忌加冰,要三块正菱形的。"陈默斜倚吧台,故意把《申报》记者证滑进酒保的镀银托盘。冰块的棱角在琥珀色酒液里折射出虹彩,恰似林蝶衣转身时耳坠荡出的弧光。
"陈先生又拿错证件了?"香风袭来,穿银色鱼尾裙的女人抽走他胸袋的钢笔,在鸡尾酒餐巾上画了只歪扭的蝴蝶,"前天在仙乐斯见过您的工作证,昨天在大东舞厅是电车公司稽查员证..."
"陈先生上次说自己是霞飞路钟表匠?"林蝶衣的羽毛折扇拂过他喉结,陈默挑眉咬开酒瓶塞,琥珀色酒液注入她锁骨窝:"小姐认错人了,我是霞飞路钟表匠,专修...心跳过速的怀表。"她指尖挑起他领口的白兰地酒渍,在霓虹灯下晃出暧昧的涟漪。
陈默擒住她手腕旋进舞池,皮鞋尖踏着《玫瑰玫瑰我爱你》的切分音:"林小姐上个月不也在仙乐斯扮过苏州评弹艺人?"他故意让尾音染上吴侬软语,掌心贴着她后腰的蝉翼纱,数清旗袍盘扣间藏着几缕金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