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斜眼看着杨明，笑道：“我本想找个机会杀了王爷的，没想到竟会如此！”

杨明并不理会他的威胁，只问道：“是宫里哪位娘娘差你做这等丧阴德之事？这陈娘娘又是哪里得罪了你们？”

老人说道：“王爷不必追问。您若是铁了心要去积善堂见您的乳母，便去罢！只可惜您新纳的妾室，在这如花似玉的年纪，就要做寡妇了！”

杨明此时已愤怒极了。

不知是哪位贵人，视人命如草芥，十几年前在宫里害了贵妃，掀起一场腥风血雨，连江丞相全家都被卷入，未能幸免于难。

如此大事，先帝竟不追究！

一晃这些年过去，这害人的鬼竟然又出手了！

杨明心念一动。

他勒马止步，把这老人推下了马。

老人在地上摔得打了几个滚，头晕目眩。

杨明翻身下马，弯下身揪住了老人的衣领。

“王爷，你有没有感到丹田剧痛，浑身蚂蚁一样乱抓？”老人虽然行动受制，却不慌不忙，气定神闲。

反观杨明，已是满头大汗，气喘吁吁。

他咬着牙说：“我若是已经药石难医，我就带着你，和你背后的主子，一同去死！”

老人笑道：“王爷这话便是糊涂了，你都不知我的主子是何人，又如何带着她一起去死？”

杨明笑了笑：“当年敢动先帝宠妃的娘娘，满宫里又有几人？”

老人面色一变，随即又说：“王爷怎么如此笃定，我主子一定就是宫里的娘娘？”

杨明捏着一样东西，放在他眼前：“你自己看看，这是什么？”

老人愣了一下，抬手去后腰摸着什么。

“别摸了。”杨明抓住他的手，“这一袋子，都在我这里。”

杨明说着，摸出一个袋子来，往地上一扔。

耀眼的金瓜子撒了满地。

“这东西除了宫里受宠的娘娘们有，还有哪儿有？”杨明盯着他，“你还要再抵赖么？”

老人的面色顿时扭曲起来。

“你这混账！怪不得先帝当时硬要送你出宫！”他气得急了，也不再使用敬语，骂道，“你小时候就偷鸡摸狗惯了！放着自己宫里的好饭好菜不吃，非到别的宫里去偷吃！宫女生的下贱东西，难怪落到如今这地步！我早该杀了你！”

“我娘是宫女？”杨明心头一震。

“怎么，王爷连自己的娘是谁都忘了？”老人状若痴狂，痴痴地笑起来。

“论起来，你还该叫我一声爹爹哩！”他大笑道。

杨明心中骇然：“你……你说什么？”

杨明此时慌得要命。

这隐藏剧情过于劲爆。

自己不会是这老头和宫女私通生下的儿子吧？

“我和你娘，做了几年的对食，你说，你该不该叫我一声爹爹？”老人吐出的这句话，饱含恶意。

他以为这句话会把杨明击垮。

但杨明却并没有这么想。

他心里长舒了一口气。

“还好还好。”他想，“既然是太监，应该生不了孩子，我这血脉没什么问题。”

“你娘怀你的时候，我们本打算把你堕掉，谁知事到临头，你娘心软了，便没有下手。”老人混浊的双眼里落下泪来，“是你！是你害了你娘啊！你娘生下你，没几个月，就死于非命了。宫里的豺狼虎豹，岂能容得一个宫女做娘娘？”

杨明摇摇头，说道：“你这话说得当真没道理，我娘自己命薄，又与我何干？”

听到杨明说出这等言语，老人怒道：“你娘若是没有生下你，岂会遭此厄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