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明对这老人的行事作风实在是不理解。

看起来老人的确爱着杨明的母亲，但如今见到杨明，却要对他赶尽杀绝。

“难道是出于……男人的嫉妒？”杨明想着。

他从前读史书时，曾经见过一些记载。

有些宫女，由于美貌，进宫便做了太监的对食。

如果就这样安稳一生，倒也罢了。

与身份不相称的美貌，永远只会带来灾难。

她们貌美，能吸引得了大太监，自然也能吸引皇上。

皇上宠幸了她们，若是没有身孕还好，一旦怀了身孕，有些大太监就会疯狂报复她们和她们的孩子。

宫女身份低微，皇上自然也难关注到。

因为这事儿死了，只怕皇上都想不起她们是谁来！

“你为何要害我？”杨明转过身问道，“难道真的只是出于嫉妒？”

老人脸上似哭似笑：“我倒是感谢我主子给的良机！不然我岂能碰得到你？”

杨明见他的模样有些癫狂，心知问不出什么来了。

“带路吧，我今日偏要去积善堂！”杨明说，“我这个人，我想要知道的事情，我都会自己查清楚的。”

远处传来阵阵风铃之响，隐隐还有女人的歌声。

老人顿时脸色惨白。

“怎么可能……她竟真的回魂了？”

他竟直接跪在了地上。

“陈娘娘！”他涕泪交流，“冤有头债有主，娘娘不要来找我！”

杨明是个镇定的人，但这时他也有些慌了。

这地方难道有鬼么？

陈娘娘真的回魂了？

他立在原地，听着那女人的歌声逐渐靠近。

一开始，能听得出她在哼唱，

杨明瞪大了眼睛。

他面前的女人，漂浮在空中，若隐若现，仿佛一缕尘烟。

这是他第一次见到灵体。

女人哀伤地看着他：“你像我的一个故人。”

“敢问娘娘和在下有何渊源？”杨明壮着胆子问道。

女人瞥见他腰上的玉带钩。

“你是先帝的儿子吧？”

“正是。准确地说，是不受宠的弃子。”杨明对她行了一礼，“惊到娘娘了，我愿为娘娘祈福诵经，直到娘娘转世投胎为止！”

女人爱怜地摸了摸他的头发：“你长得不像那个混账父亲，你像极了你母亲！”

二人相对无言。

许久，女人叹了口气，说道：“我回魂，只是要警告你一件事。”

“什么事？您说。”

“积善堂……真的去不得。王爷，不必再查了，快回去吧。”

这一桩桩，一件件怪事，都使杨明心乱如麻。

“不。”他说，“我必须去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