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国铜权出土的刹那,青阳城所有水渠突然倒流。李昭阳的雷火犁头插进渠底淤泥,勾出三丈长的青铜链——链环上挂着的不是秤砣,而是三百六十枚刻着人名的前隋五铢钱。
"是杨素督造运河时的工钱..."柳寒霜的九转锁绞碎钱串,铜钱落地竟组成洛口仓的微缩地图,"钱眼里灌了水银,专门镇压河工怨魂!"
程务挺的木制义肢突然生根发芽,指尖长出带金纹的藤蔓。藤蔓刺入铜权表面的铭文,权身突然裂开,露出里面精密的齿轮组——中央卡着片发黑的竹简,简上《禹贡》残篇正以肉眼速度腐化。
"小心!"李昭阳拽开程务挺。竹简爆出的紫雾中浮现出崔氏族长的虚影,他手中捧着的不是族谱,而是颗正在跳动的水晶心脏——心室里蜷缩着条青铜小龙,龙鳞上全刻着"大业"年号。
狄仁杰的官靴陷在发烫的流沙里,手中罗盘指向某段突兀弯曲的河床。随行不良人刚挖开表层淤泥,铁锹就撞上了青铜器皿——竟是套完整的战国量具,斗斛底部沾着未腐化的麦粒。
"这不可能..."狄仁杰的银簪挑起一粒麦,"先秦的种子怎会..."麦粒突然发芽,根须刺穿他的牛皮官靴。靴底剥落后露出暗藏的青铜薄片,上面蚀刻着与铜权相同的铭文。
河床突然塌陷,露出下面被铁链锁住的青铜巨鼎。鼎内堆满风化的骨片,每片上都刻着《考工记》片段。当狄仁杰触碰鼎耳时,整段洛河的水突然沸腾,水中升起十二尊铜人——它们的掌心托着的不是祭品,而是当代五姓七望的族徽!
柳寒霜的九转锁缠住铜权齿轮,锁链突然自行编织成《禹贡》九州图形。李昭阳的雷火犁头劈向图形中心,火光中浮现出崔氏祖宅的地下密道图——通道尽头标注着"量心台"三字。
"他们用战国量具篡改粮税..."程务挺的藤蔓在墙面游走,绘出赋税流转向,"大斗收租,小斗放贷!"
地窖深处突然传来编钟声,堆积的麦袋自动排成九宫格。每袋麦子都在蠕动,袋口钻出青铜铸造的"耗子"——这些机关兽的尾巴竟是活蛇,信子上滴落的毒液腐蚀得砖石滋滋作响。
李昭阳的犁头扫过鼠群,雷火在蛇尾烧出《天工策》残页。柳寒霜趁机将九转锁刺入地缝,锁链拽出个青铜匣——匣内装着十二把带血槽的"标准斗",每把斗的容积都暗藏玄机!
崔氏族长的心脏在琉璃缸中跳动,每搏动一次都带动墙上三百六十把铜斗同步摇晃。他的无头身躯正用金线缝合脖颈,线头上串着的不是针,而是微缩的《租庸调》竹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