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渐深,一行人又来到御花园。伽蓝坐在藤蔓编织的亭中,奏响《月下谣》。慕容卿璃靠在苏念辞肩头,感受着她身上淡淡的药香;张逸风握着她的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摩挲着;楚墨尘则用镜光在空中投影出各国的神话故事,逗得众人不时发笑。
药田里,月光洒在新抽的嫩芽上。苏念辞耐心地讲解着每一株草药的习性,慕容卿璃却悄悄摘了片叶子,别在她发间:“苏卿比这些草药还要珍贵。”惹得苏念辞耳尖泛红,嗔怪地瞪她一眼。
天边泛起鱼肚白时,张逸风早已备好快马。慕容卿璃翻身上马,环住她的腰:“走吧,去看草原上的日出。”马蹄声中,伽蓝的乐声、苏念辞的叮嘱、楚墨尘的笑闹,都化作春风,一路相随。
当朝阳跃出地平线,将草原染成金色,慕容卿璃望着身旁四人,突然觉得,这天下最珍贵的大一统,莫过于此刻——与所爱之人,共赏这万里河山的温柔与壮阔。
草原的风裹挟着青草香掠过鬓角,慕容卿璃仰头饮尽皮囊里的马奶酒,酒液顺着下颌滑落,在晨光里泛着细碎的光。张逸风忽然勒住缰绳,翻身下马时玄甲与马鞍碰撞出清响,她伸手将慕容卿璃稳稳接住,狼首纹章蹭过她的裙摆:“陛下快看,那片花海。”
漫山遍野的格桑花在风中起伏,伽蓝抱着箜篌赤脚踩进花丛,广袖扫过花瓣时惊起几只彩蝶。她指尖轻挑琴弦,《花间吟》的旋律混着花香流淌,苏念辞蹲在不远处,狼毫笔在树皮上记录着新发现的草原草药,腰间锦袋不知何时插了朵野雏菊。楚墨尘举起铜镜,镜光将众人身影与花海一同收进镜面:“这画面,该永远留在和融的典籍里。”
暮色降临时,张逸风已燃起篝火,烤架上的羊肉滋滋冒油。她撕下最嫩的一块,用刀尖挑着递到慕容卿璃唇边:“尝尝北境的手艺。”伽蓝不知从何处寻来陶埙,与箜篌合奏起北漠的民谣,火光映在她眼底,比星辰更亮。苏念辞捧着新制的花茶走来,茶汤里飘着草原特有的薄荷:“陛下,这茶解腻。”
楚墨尘突然抓住慕容卿璃的手腕,镜光在掌心剧烈闪烁:“快看!”夜空深处,银河如练倾泻而下,数以万计的流萤从花海中腾起,与星光交织成流动的光河。慕容卿璃被四人围在中央,张逸风的手臂环着她的肩,伽蓝的琴弦蹭过她手背,苏念辞的发间香气萦绕鼻尖,楚墨尘的镜光温柔地笼罩着所有人。
“若能一直这样...”慕容卿璃轻声呢喃,话音未落便被伽蓝的吻封住。箜篌滚落草地,她的双手缠上慕容卿璃的脖颈,带着花香的气息扑面而来。张逸风的唇随即落在她另一侧肩头,玄甲的凉意与滚烫的呼吸形成鲜明对比,腰间的狼首刀硌得她微微发疼,却又莫名心安。
苏念辞的指尖颤抖着抚过她的脸颊,将散落的发丝别到耳后,薄荷茶的清香混着绵长的吻漫开。楚墨尘的镜光在身后投下摇曳的影子,她扣住慕容卿璃的后脑,镜架的白玉撞得她额头生疼,却在唇齿相触的瞬间化作燎原的火。
篝火渐渐熄落成暗红的炭,四人拥着慕容卿璃躺在铺满兽皮的草地上。张逸风将披风盖在众人身上,刀刃始终握在右手;伽蓝哼着不成调的曲子,指尖在她背上画着不知名的图腾;苏念辞仔细擦拭她嘴角的酒渍,顺势偷了个浅尝辄止的吻;楚墨尘把铜镜垫在头下,镜光映出五人交叠的身影,在银河下美得惊心动魄。
“等回了皇城,”慕容卿璃望着流星划过的轨迹,声音带着困意,“要在皇宫里建个大园子,种满各国的花草,再挖条运河...”话未说完便被哈欠打断。张逸风的下巴搁在她头顶,轻声应道:“都依陛下。”伽蓝的箜篌弦忽然发出嗡鸣,应和着远处传来的狼嚎,为这场草原夜话添上神秘的注脚。
苏念辞将安神香囊塞进她怀中,药香混着皮革与篝火的气息,渐渐织成温柔的网。楚墨尘的镜光终于暗下去,她翻身将慕容卿璃搂得更紧,镜架在月光下泛着柔和的光。当第一缕晨曦刺破云层,五人身上落满格桑花瓣,仿佛与这片草原融为一体,成了和融盛世里最动人的传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