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月14日 周四 18:40

〈活动室〉

阔当燕：仵观春，一起下去玩儿吧。

（仵观春身体往左边转着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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仵观春：……不用了。

阔当燕：走吧。

（阔当燕右手拉起仵观春的左手，左胳膊抱着滑板。叶守鱼站在他右边。）

（仵观春一下把手抽回去了。）

（阔当燕看着他，不知道他什么意思。）

仵观春：你们去吧。我不去了。

叶守鱼：他不敢玩儿，我跟你玩儿。

（叶守鱼直接把话接过去了。）

（天点橘坐在仵观春对面左边两个的椅子。）

（叶守鱼和阔当燕从右边离开往活动室外走了。仵观春转回身。）

（两人走出去走远走廊后天点橘说了。）

天点橘：你打算啥时候告诉他。

仵观春：我要是说了他不会觉得我讨厌他吗？

天点橘：你还怕这个？

（仵观春看着天点橘。）

天点橘：觉得被你讨厌的多了，你不用顾虑这个。

仵观春：……

（仵观春不明白他的话。）

黄彻姜：阔当燕不会的。

（黄彻姜拿着杯子从门口走进来了。）

黄彻姜：你直接跟他说。

（黄彻姜从仵观春背后走过，去窗户边那边接水了。）

（仵观春转过身看着他。）

仵观春：可我不知道怎么说。

黄彻姜：你咋想的就咋说。

（黄彻姜蹲在饮水机前接着水。）

天点橘：我没想到能从黄彻姜嘴里听到这句话。

（饮水机运行的咕咚声响着。）

（仵观春转过去了。）

仵观春：[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就变成这样了，我们活动做完以后会来这个房间坐着，坐上一会儿才走。]

仵观春：[这是我们拆组之后用的集体活动室，跟拆组之前那个不是一个。]

仵观春：[我们九个人都会来，每天不一定都是谁来，文过之还是一次都没来过。他一直避着所有人。]

（黄彻姜端着杯子走过来，在仵观春左边拉开那张椅子坐下了。）

（他身体朝仵观春斜过去，双手捧着杯子喝了一口水，看着仵观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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仵观春：……

仵观春：你为啥要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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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点橘两只胳膊放在桌上，右手撑在耳后看着黄彻姜。）

黄彻姜：我能问你点问题吗。

（黄彻姜又喝了一口水。）

天点橘：咋跟采访一样。

仵观春：你问。

黄彻姜：你以前训练累吗？

（天点橘两只胳膊离开桌面，笑了起来。）

仵观春：累啊。

黄彻姜：累到什么地步呢。

（黄彻姜在故意顺着天点橘学那种语气了。）

（天点橘背靠到椅子背上，一直笑着。）

仵观春：……

仵观春：累到脑子里只剩下累，就是那么累。

（仵观春没配合天点橘。）

黄彻姜：那你怎么坚持下来的呢？

（黄彻姜还在学。）

（天点橘笑得身子一直抖着。）

仵观春：没啥坚持的，那不一直练就行了吗。

黄彻姜：噢。那看来你——

（天点橘笑得头往后仰了一下，嗓子里一直发出声音。）

仵观春：看来我啥。

（仵观春都没看天点橘。）

黄彻姜：看来你……

（黄彻姜又喝了一口水，然后差点吐出来，还好他咽下去了。）

（天点橘坐在那里笑着看着黄彻姜。）

天点橘：黄彻姜你现在真厉害了。

仵观春：……

（仵观春看着黄彻姜一直低着头在那里笑。）

仵观春：[他俩是被谁传染了，他俩以前不是这性格的。]

（黄彻姜忍住了，然后重新抬起头看着仵观春。）

（天点橘也不笑了，看着黄彻姜。）

黄彻姜：我想问你最后一个问题。

仵观春：你问完能不能别用这种声音说话了，我感觉你要问我你觉得人生的意义是什么。

（黄彻姜又笑了一下，抬起头看着他了。）

黄彻姜：你记不记得你进回组第一天，我把一杯咖啡——

（黄彻姜没说完笑起来了，他一直在笑，还要拿着手上的杯子，但又一时没法把杯子放桌上。）

（天点橘不知道是什么。）

仵观春：记得，你把咖啡撒我身上了，然后转头就跑。

（黄彻姜笑着，好不容易把杯子放桌上了，然后左胳膊放在桌上右手按着大腿一直笑。）

天点橘：啊为什么？

（天点橘看了眼仵观春，又看向黄彻姜。）

（黄彻姜想说，但一直笑，没法说出话。）

仵观春：好了这个状态基本你半个小时以后才能说话了。

（天点橘看着仵观春。）

天点橘：为啥……

（仵观春看着他。）

仵观春：我哪知道，我当时一转角他头撞我胸口上了，我想给他说撞到哪没，他一下就转身跑了。

天点橘：……

（黄彻姜基本笑完了，他抬起头看向仵观春。）

黄彻姜：因为我被你快吓死了。

仵观春：……

仵观春：啊？

黄彻姜：你当时真的可吓人了，我以为你要揪我领子。

（仵观春用无法想象的表情看着黄彻姜。）

天点橘：那你现在还害怕吗？

黄彻姜：……

黄彻姜：嗯……

（黄彻姜转过头看向桌上的杯子了。他把左胳膊放下来。）

（仵观春看着他，没有太明白。）

天点橘：还害怕啊？

黄彻姜：……

黄彻姜：嗯……

（那就是了。）

仵观春：……

仵观春：所以为啥。

仵观春：[他刚才说出了我这辈子在梦里都没有过的想法。]

黄彻姜：……

黄彻姜：反正觉得你挺厉害的。

（黄彻姜脸上的表情有些不自然了，一直没抬眼睛。）

（仵观春没懂。）

天点橘：他就是觉得你很厉害，夸你呢。

（仵观春看向天点橘。）

仵观春：……这是夸我吗。

天点橘：是。就是的。

仵观春：……

（仵观春没明白但不打算问了。）

（黄彻姜右手端起杯子喝水。）

黄彻姜：[他刚进回组那天我在办公室门外看到他了，他手续都办完了站在那里听杏少琢跟他说最后几句话，我就觉得他是那种因为自己的确比别人都厉害，所以会很看不起别人的那种人。]

黄彻姜：[觉得如果以后跟他一起活动肯定会很难办，不知道该怎么解决他跟其他人的关系。但很快就发现完全不是那样了，昌组最近一次来见我和储去非还问我们了，说仵观春为什么总是看着态度很不端正，我俩说那不是的，他只是看起来那样，其实他是最认真的一个。]

黄彻姜：[但他本人没有觉得自己认真。刚才这样看来他也没有觉得自己很厉害。]

（黄彻姜一杯水喝完了，放到桌上。）

黄彻姜：人看起来和实际的样子很多都不一样，而且大多数人会幻想别人，还觉得自己想的才是真的。

（他说完往右转过头看向仵观春。）

仵观春：[……好像是这样的。]

黄彻姜：你周末跟我去趟首饰店。

天点橘：……为什么？

黄彻姜：给你买个东西。

（天点橘已经知道怎么回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