植择清：……一下想不起来了，等下我问问。

植择清：“你多大”

仵观春：“做题呢 别打扰我”

植择清：他说别打扰他，他要做题。

相定艾：以后我是不是可以问他。

（植择清想起来了。）

植择清：啊，他九二的。

相定艾：那也不大啊，应该还记得。

（仵观春的消息来了，问了其中几个词是什么意思。）

（植择清问了相定艾，相定艾给解释了。）

.

（植择清发过去以后继续说。）

植择清：“他都快做完了 你别看了”

仵观春：“我也快做完了”

植择清：我真不信他能做。

（相定艾笑了起来。）

相定艾：他以前喜欢生物吗？

植择清：我去年那会儿还没放弃学习，还问过他们题，都说看见想吐，就他给我讲了。他好像每科都挺好的，但没有喜欢的科目。

相定艾：你们这个是不是……回家也就没时间干别的了。

植择清：主要是分不出神。我每天学那半个小时感觉也没意义，我去年可能到五六月份就没再学了。

相定艾：你当时学的是什么？

植择清：前几年一直有人给我上课，只教理科，文科就给了书让我自己看……主要是那几个人文科不行，他们说他们也看不懂。后来我一直自学，去年那会儿差不多学到高二的课程了吧。

相定艾：其实还是有用的，成年之前脑子都能改变，多思考可以让以后脑子更够用。

植择清：但我也没时间大量做题，继续学好像有种什么都只会一点点的感觉。

（消息过来了。仵观春拍了一张照片，是一张纸上写的答案还有简单过程，本子上的。）

（植择清给相定艾看了。）

相定艾：噢……他学习应该确实挺好的，能看出来。

相定艾：他记得好清楚啊，这些都还记得……

（相定艾稍微有些没想到。）

（相定艾没再看了，继续看题。）

相定艾：我哥那一上大学全扔了，初中的东西都一点不记得了。

植择清：他是学……

相定艾：就是舞蹈，在椒骨上的舞蹈学院。

植择清：那很正常吧。

相定艾：那可不正常。少琢物理可好了，我觉得物理是最难的。

植择清：他物理好吗？

（植择清完全不知道。）

相定艾：就是很透彻的那种，思维完全是清楚的。

植择清：所以他学了那个专业？

（相定艾嘶了一下，回想起来。）

相定艾：我听到过他跟我哥说，当时为了选那个专业跟家里吵得不行，他家不想他学那个。

植择清：那个不是就业挺好的专业吗？

植择清：[昌组这么跟我说的。]

相定艾：但是那个帮不上他家里。

植择清：他家里……是做什么的？

相定艾：……你不知道啊？

（相定艾惊讶地看着他。）

植择清：……他没主动说过，还是给我上课那几个人提了一句他家做生意的。

相定艾：那个糖。就是超市里那个红色包装的，巧克力流心的。

植择清：啊……

（植择清知道。是很常见的牌子。）

相定艾：就是他家的，他爸十几年前创建的。然后也投点别的钱，就是什么有市场投什么。

植择清：……

植择清：[这……我完全不知道。]

相定艾：[他为什么这也不知道……少琢不跟他说吗……]

（植择清看了一眼手机，全是仵观春刚才发的消息。）

仵观春：“对不对”

仵观春：“对不对”

仵观春：“对不对”

仵观春：“对不对”

仵观春：“对不对”

仵观春：“是不是他还没做完”

仵观春：“我就知道”

植择清：……

植择清：“人家早做完了”

植择清：“说你笨笨的”

仵观春：“你让他来跟我单挑”

（植择清拿着手机一直笑。）

相定艾：你们平时……还挺开心的吧？

（相定艾把题往后翻了一页。）

（植择清一下不知道怎么回答了。）

（他从没感觉到过“开心”这个词。）

植择清：一般吧。

相定艾：那个……不是还有一个人吗？

植择清：那个脑子有病，你还是别见他了。

文过之：我就说你人呢，在这儿学习啊？

（两人转过身，文过之正从教室后门进来。）

植择清：[他这会儿说话声音怎么这么大，平时都听不见。]

（相定艾一直看着文过之走到他们身边。）

文过之：这什么啊。

（文过之站在桌外，然后压低了身子凑到纸上看。）

植择清：你又看不清别看了。

文过之：谁说……

（文过之看了几秒。）

文过之：啊，遗传啊。

植择清：你也能看懂？

（植择清有些怀疑地看着他。）

文过之：我不能看懂吗？我好歹去年才退学的好吗。

相定艾：你多大？

（相定艾看着他问了一声。）

文过之：你看我像多大。

相定艾：……

相定艾：十八。

（相定艾认真地说。）

文过之：……

（文过之一下有点不知道怎么继续说下去了。）

相定艾：猜对了？

（相定艾说完就低头继续做题了。）

（文过之稍微有些不自然了一会儿，然后继续带上刚才的状态，从他们前面的空隙进去了，站在相定艾对面。）

文过之：打球吗？

植择清：人家学习呢。你都退了就别影响别人。

文过之：那你在这儿干什么，跟仵观春远程单挑？

（植择清啪把手机扣桌上了。）

植择清：还看我聊天记录。

文过之：谁看了。刚才不小心扫了一眼。

相定艾：那这个你会吗？

（相定艾问文过之。）

（文过之把资料拿过来了。）

文过之：嗯……

植择清：他不会的。不然他为什么退学。

相定艾：说不定呢。

文过之：嗯……

（文过之长长地又嗯了一次。）

植择清：别嗯了他根本不会。

（植择清把资料从文过之手里一把拿下来了，还给了相定艾。）

文过之：打扰我思路。我都看得差不多了。

植择清：那你讲。

.

（文过之先把题翻译了一遍。）

.

相定艾：嗯，对。

文过之：然后我不会。我是文科。

植择清：还不是不会！

文过之：但我都能看懂啊，你能吗？

植择清：我是没学好吗！哪有人给我教语言！

文过之：语言是最好学的啊。是个人就能学。理科不行是真不行。

相定艾：其实都是思维的问题，我觉得只有有学习思维和没学习思维的人，不是脑子好不好的原因。

文过之：你是没见过样样不行的人啊，路上多的是。

植择清：你说你啊？

（植择清习惯性说了一句。）

文过之：嗯，我说我。

（文过之看着植择清，认真地承认了。）

（植择清看着文过之，没说什么。）

（然后转了其他话题。）

植择清：我还没问你呢。你怎么进来的？

文过之：这话说得，这学校是监狱吗？

植择清：……

植择清：[他又开始这么说话了。相定艾还在这儿呢，他不能克制一下自己吗。]

（知道植择清有些不好办，相定艾稍微笑了一下。）

相定艾：学校就是监狱，说得没错。

文过之：所以我不觉得我是退学噢，我是提前出狱。

（植择清听不下去了，沉了口气站起来抓住文过之的上臂往教室后面走。）

（相定艾做着题，没看他们。）

（文过之没抵抗，被他拽着走。）

（植择清在柜子旁边松开了手。）

植择清：这是学校，你收收。

（植择清压低音量说。）

文过之：学校怎么了，他比你懂得多，你还要藏什么啊？

（文过之也放低了声音说的。）

植择清：你别把你那身儿混账气息往这儿带行不行？

（文过之脸上一直带着些笑容。）

文过之：我成混账气息了？这是谁教你的词？他们四个知道你说这种词不会哭昏过去吗？

植择清：你不行不要往器材室以外的地方来。你怎么找到我的？

文过之：我也要吃饭好吗。

植择清：然后你就一直跟踪我们？

（文过之眼里觉得有些不耐烦。）

文过之：谁跟踪你们，我刚检查完板报墙。

（两人并不在同一个器材室，要做的杂务也有些不同。）

植择清：你到底怎么进来的？

文过之：我申请了就通过了，可能昌组愿意给我活吧。

植择清：你怎么知道能自行申请？

文过之：我说了，我认识昌组的人。

植择清：我怎么都不知道？

文过之：因为我缺钱。你还要我说多少遍。

（植择清没说话了。）

（相定艾在收拾书包了。）

（植择清走了回去，拿起手机。）

植择清：你怎么走？

相定艾：司机在门口。

植择清：那走吧，我跟你到门口，我也回了。

.

（两人经过文过之身边的时候，文过之一拉相定艾的右手腕，把他拉到了墙边，然后用双手按着他的肩膀。）

相定艾：！

（相定艾被贴到墙上。他看着文过之。）

文过之：你真的喜欢把一切做到最完美吗？在学校保持良好的形象，连表情眼神也要时刻注意，这是你想要的吗？你来这里只是心里有疑惑吧，其实你也不知道你想要什么，对吗？

相定艾：……

（相定艾一直看着他的眼睛。）

（植择清觉得头疼。）

植择清：你能不犯病吗？

（文过之脸上还带着笑容，他一直和相定艾对视着。）

（植择清走到文过之身后，但是没碰他。）

植择清：松开。

文过之：……

植择清：松开。

（植择清加重语气。）

（文过之还是没理会。）

（植择清走到左边侧面看着文过之。）

植择清：你觉得你再不松手我会做什么？

（文过之松开了，直接转身朝教室外走。）

文过之：那样你的隐形眼镜就没了啊，你今天没带备用的吧。

植择清：……

植择清：[才不是……]

文过之：下次见。

（文过之走到门口背对着他们说了一声，然后离开了。）

（植择清有点担心地看向相定艾。）

相定艾：……没事。

（相定艾像是才反应过来。）

植择清：他脑子有病很久了，你看他那样子就不正常，以后他要是还来找你你不用管他。

相定艾：……下午你有空吗？

（相定艾说别的了。）

植择清：我要回宿舍了。

相定艾：下下周末呢？

植择清：下下周……我得回去看。怎么了？

相定艾：要不要来我家玩儿？

植择清：嗯……我回去看吧，时间可以就跟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