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溺的笑声低声应和,抚平男子心中的不满。
“好,都依你。”
琪华堂是孟青松用来会客的场所,陈设贯彻着简易朴素,却也蕴含着低调的奢华。
顶棚之上雕刻着栩栩如生的花鸟石画,其间孔雀上的羽毛镶着深绿色的宝石,每一颗都价值不菲。
更不用提放眼望去,远处木架上的摆设。
南偲九对古玩一类懂得不多,但也知晓仅凭金麟宗宗主一位,孟青松如何能富足至此。
他背后必然还有其他人,或是其他同盟。
“想什么呢?”
微凉的指尖轻点在女子的眉心。
“你皱眉的样子虽然也很好看,但是我更喜欢你笑着的样子。”
“琪华堂没人的时候,还挺空荡的,说句话都听不到回声。”
这儿都能装下曲径阁内,两三间屋子了吧。
心里头正比划着大小,枕边忽的一沉,不知何时,多了一个身影。
“你···你怎么上来了?”
“阿九不是嫌这里空荡,有人陪你一起躺着,会不会好一些。”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
南偲九侧过头去,正对上那双发亮的眼,双颊瞬间红了起来。
“无妨,左右在山谷里,我们也是日日相拥而眠。”
要不是自己的手抬不起来,真想捂住他这张嘴。
“我们阿九真不禁逗。”
温热的气息洒在颈窝,有些发痒。
“放心,我就躺着什么也不做。”
南偲九本消下去的红晕,又升了起来,嗔怪道:“墨尘。”
结实的手臂搭在女子的肩上,捏了捏她的脸庞。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
“以安,给我讲讲这两日发生的事吧。”
“你昏睡的这两日,山上很平静,就好像从未发生过之前的事一般。”
男子的唇角拉起一抹平淡的弧度。
“孟青松被一群黑衣人救走了,沐辰和解兰前去追踪,并未查到那群人的踪迹,行事风格看上去不像是江湖人士。”
“除了纪叙白,还有几人也中箭身亡,沈天石与何九安将他们安葬在了后山。”
“你那傻徒弟下床能走了之后,一直吵着想要来探望你,都被我拦下了。”
“甘爷爷不久前被我送出了钟山,知晓这次的事后,送信说想要回来,我便让云川派人接他回到了后山。”
“那个孩子呢?”南偲九开口问道。
那个孩子不过十岁,他还什么都不知晓,就在一夕之间失去了母亲,这一切本与他无关。
“那个孩子被何九安带到了武学堂,安顿了下来。”
耳畔的声音低了几分。
“我还不至于对一个孩子下手。”
“沈天石和何九安他们准备过几日重新选举金麟宗的宗主······”
“是么,这样也好,毕竟这么大个门派也不能一日无主。”
不过她更好奇,以墨尘的性子怎会对这几日发生的琐事这般清楚,女子转过头正欲开口。
身侧传来此起彼伏的呼吸声,男子不知何时已合上了双眼,沉沉睡去。
南偲九动了动手指,四肢没有刚醒来时那般沉重,她缓慢地侧过身去,将被褥艰难地拉到男子的胸口。
即使在睡梦中,男子的眉心也拧在一处。
南偲九学着男子刚才的动作,努力地抬起手指,抚平那道褶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