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水器在楼下厨房,晚上十点后水压小。”露易丝伸手抹了把窗台上的灰,“电费按天算,您要是长住……”
露易丝话还没说完,就忽然瞥见何雨柱正盯着墙上一张泛黄的全家福。
露易丝轻轻拂过相框:“那是琳达的父亲,两年前……”她没说完,转身从衣柜里翻出条干净毛巾,“您先凑合住,缺什么跟琳达说。”
何雨柱点点头:“这儿挺不错,陈太太。”说着从裤兜摸出一张百元美钞递过去,“先住着看,不够您说话。”
露易丝盯着那张绿色钞票,瞳孔猛地缩紧——那是她给三家餐馆洗一周桌布都赚不到的数目。
“哦上帝!”她慌忙摆手,粗糙的指尖几乎要碰到何雨柱手腕,“太多了!10美金就够付半个月房租……”
何雨柱晃了晃手里的钞票:“可我只有这个面额的,要不您先拿着!”
这还是许文送他时在码头塞给他的,要不他还真忘了出门要带美元了。
露易丝还想推辞,琳达却忽然拽了拽她的围裙。
“拿着吧,当定金。”何雨柱将钞票塞进露易丝掌心。
露易丝盯着掌心的百元美钞,又抬头看看何雨柱和琳达,喉咙动了动,将钞票折成小方块塞进围裙口袋:“那何先生,这钱我先收着,您有事随时叫我。”
何雨柱点头:“谢了,陈太太。我刚下船,想歇会儿。”
“好好好!”露易丝带着琳达退到楼梯口,“热水器插头在厨房左侧,冰箱里有冰好的柠檬汽水……”
何雨柱点点头:“好的,那就谢谢陈太太了。”
露易丝领着琳达下了楼,还在小声埋怨:“你这孩子,带人回来也不早说,看看上面多乱!”
琳达没有说话,只是吐了吐舌头。
何雨柱脱掉外套,斜倚在铁架床上。他确实很满意这里,毕竟他漂洋过海并不是真的为了看“资本主义的太阳”。
何雨柱叼着烟卷,盯着阁楼斜顶的阴影。他得找个既能动手又不引人注目的地儿,唐人街显然不太合适,真要闹出动静,连条退路都难找。
想着想着,何雨柱竟不知不觉睡着了。再次醒来时,他摸出手表一看,才6点。掀开窗帘瞧了瞧天色,不对劲:6点不该这么黑。他猛地想起自己刚下船,手表还是四九城的时间,到了M国压根没调过时差。
他摸索着按下开关,灯泡在铁皮灯罩里晃了晃,透出昏黄的光。
楼下早已没了洗衣机的动静。小桌上摆着个铝制餐盘,三明治切成整齐的三角形,旁边用玻璃杯扣着块裹保鲜膜的柠檬派。
餐盘下压着张便签,中文写得歪歪扭扭:“先生,冰箱有牛奶。”末尾画了朵歪歪扭扭的小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