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关上了,郁景言怔怔地看着,直到肚子开始抗议,才慢吞吞地走到餐桌旁边进食。
窗外的阳光洒进来,能听见鸟雀叽叽喳喳的叫声。
郁景言突然很想见钟虞,非常非常想。这里太空了,他有些疼。
但明天才是周一,他需要等,他可以等。
不过,生活从来没有善待过他。
清洁阿姨周一早上七点例行来打扫卫生,郁景言把食物放到爸爸房间门口,还没有转身,就听到一道尖利而惊恐的声音。
他脑子仿佛被洪钟敲懵了,手指落在门把手上,还没有扭下去,阿姨就一脸惊恐地打开门冲了出来。
门碰撞在墙面上,发出砰地一声响,然后晃了几下。
郁景言看着地上的人,他穿着一身版型帅气的白色西装,像是婚礼的专用服饰,但大小十分不合身,套在瘦成人干的人身上,毫无美感。
地上积聚的鲜红色的血液还在增多,它们不知疲倦地从纤细的手腕处流淌出来。
一个人可以流这么多血吗?
他那么瘦,要流这么多血,很疼吧。
但爸爸他,是笑着的。
郁景言脚步踉跄着后退,眼神空茫。
这一年,他十岁,被奶奶接回了郁家。
这一年,他见到了爷爷,一个杀死他爸的杀人凶手。
爷爷与爸爸的眉眼很相似,他看着爷爷那双眼睛里透出的厌恶与恨意,在这一瞬间,竟与那双麻木空洞的眼睛重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