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查出来那个女人是谁。
他不介意的,不介意郁景言喜欢女生,不介意郁景言有孩子,他可以等。
可是,等到他和郁景言毕业,等到从同学变成合作伙伴,等到他终于在郁景言身边有了“好兄弟”这个身份。
那些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了,说出来可能兄弟都没得做。
他们认识这几年,追郁景言的男男女女从来不少,不乏美貌者、权势者、才华者,但郁景言永远都是干脆利索地拒绝。
那些人一度传言,郁景言怕不是看破红尘要出家。
可崔濂知道,不是的,他爱着一个女人,他儿子的母亲,因为他只有面对郁钟言的时候才会有鲜活的喜怒哀乐。
嫉妒在心脏边缘一寸寸啃噬,疼得他辗转反侧,日夜难安。
他把这些压在不见天日的深处,表面上又是兄友弟恭,一派和气。
这样多好?他得不到,那么别人也得不到。至于那个该死的女人,早就死了!
可为什么?为什么郁景言醉酒要叫其他人的名字?他碰都不让别人碰一下,却在朦胧松懈的时候,呢喃般地叫出一个男人的名字。
钟虞。
他只恨自己记性太好。怪不得蔺行知提到这个名字神情怪异,怪不得郁景言恨不得把自己灌醉。
原来——
他不是不喜欢男人,只是他已经有了喜欢的人。
看到钟虞的资料,他想,那个垃圾都能被你喜欢,我为什么不能?凭什么不能?
贪欲在作祟,嫉妒在燎原,白色粉末窸窸窣窣抖进酒杯,手指兴奋地在颤抖。
刺眼的灯光打在左脸上,右脸陷入深不见底的黑暗,他把张牙舞爪的恶欲隐在皮下,面上温和地笑着,“喝这杯吧,度数低一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