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氏拧眉。
方才大儿媳兰氏说大孙女并不是不祥之人,只是被三丫头害了,所以她顺了兰氏的意,装模作样吓唬了三丫头一番,可她没有露出一丝慌张的神情。
难不成大房真的不祥?
不然怎么老大娶了媳妇儿之后身子骨越来越弱,一个小小的风寒就经受不住去了。
大房之人克夫克父,所以一个守寡,一个丧父影响亲事,上香时不被父亲认可然后香断了……
何氏越想越觉得对,毕竟有人背锅,她也不愿把长子谢守忠体弱之事归咎于她孕中多思,影响了胎儿。
“老大媳妇,你是不是想多了?三丫头安分守礼,并未做什么出格之事。”何氏开口道。
沈若犀抽了抽嘴角,安分守礼?这是形容她的吧,何氏这是突然转了性子?
兰氏也被问住了。
她提议让公婆吓唬谢南音,可没想到那丫头滴水不漏。
晴儿之事肯定和她有关系,只是她不好说啊,那些手段都是她的人经手的,说出来就连公婆对她们母女的怜惜都没了。
兰氏又抽出帕子擦了擦眼角,“母亲说的是,儿媳想多了,只是可怜我晴儿……”
又哭又哭。
沈若犀抬头看天——室内看不到天,看个天花板算了,不过这也不叫天花板啊,叫什么来着……
平日里柳氏还会安慰妯娌,今日她心情极差,不开口呛两声都算好的。
谢守仁也不做声。
大嫂还哭呢,越哭越晦气,他平白没了一个孩子还没哭。
这么想着谢守仁又剜了柳氏一眼,都怪这个泼妇!
只有何氏安慰了几句,谢希濂却在神游。
跟去的奴仆之中有谢希濂的眼线,他让心腹盘问过,却没什么发现。
若是细查,必要审问大房身边的人,还有三丫头的丫鬟,闹大了不好,毕竟和侯府的亲事还未确定;若不细查,家里有个名声受损的姑娘也不成样子……
都是烦心事!
大房和三丫头有事,老二和他媳妇儿也有事!
不过事情怎么从老二提剑要杀他媳妇变成给不祥的大孙女做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