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浴袍之下,再往里面就不是她能看的了。
快到危险的临界值时,江梨初猛地收回视线,手指抠了抠掌心,涌到嘴边的反问倏然戛然而止,好像,似乎,确实有那么一点点的不方便。
但是总不能一直维持着这样的姿势吧?
万一有人突然闯进来呢?
江梨初打了个哆嗦,赶紧将这个吓人的假设从脑子里给摘了出去。
两人没谁再说话,四周再次变得安静起来,静到江梨初又听到了那该死的心跳声,一下又一下,像是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一般,令人感到躁动不安。
或许是看出她的为难,这样令双方都难堪的局面没维持多久,贺宥礼强撑着难受,让她从他的禁锢中逃离了出来。
江梨初连滚带爬,狼狈地脱离了贺宥礼的怀抱,然后在他的指挥下过去扶他。
“这样不对,你的胳膊从我的腋下传过来,环住我的背……下面一点,嗯,就是这儿……”
一边学习一边尝试,江梨初总算是掌握了技巧,成功把贺宥礼从地上弄到了轮椅上。
成功的那一刻,江梨初肉眼可见地松了口气,余光却瞥见贺宥礼坐稳后,第一件事就是把散开的浴袍往中间拢了拢,直至其严丝合缝。
“……”
她这是被当成流氓了吗?
江梨初脑中回想起刚才自己目不转睛欣赏男色时的画面,站在贺宥礼的角度,这个帽子似乎并不冤,可她也不是故意的,他们离得那么近,她眼睛能看的地方也就那么几个。
她张了张嘴想解释些什么,可是说什么都像是狡辩,而且也会加重本就尴尬无比的气氛。
最终,她还是红着脸低下头,佯装什么都没看见。
静默两秒,她清了清嗓子,说:“那个,要不我推你回房?”
贺宥礼有些不自在地捏紧扶手,声音没什么起伏地应了声:“嗯。”
他活了快三十年,还是头一次在女生面前丢这么大的脸,就算平日里表现得再如此冷静从容,此时也不由自主地感到不知所措。
可他严肃惯了,就算有什么情绪波动,也不轻易暴露在脸上。
江梨初见他没什么特别的反应,不由在心里感慨大佬就是大佬,面对这样的状况都能保持体面,给彼此留足面子。
既然这样,她也没什么好羞赧的,理了理裙摆,就走到他身后,推着他回了房间。
白炽灯打开后,房间的布局映入眼帘,以原木家具为主,复古宽敞,干净整洁,很符合江梨初对于贺宥礼的刻板印象。
“我去帮你把浴室的干净衣服拿进来?”
她刚才瞥见了放在浴缸旁边的架子上的衣服,叠得整整齐齐,估计是他要更换的睡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