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烦你了。”
在空旷的房间里,贺宥礼声音很淡很冷,却不会让人觉得不舒服,反而觉得他的声音真好听。
抛开他的身份和长相,光是这声音,估计就得迷倒万千少女。
江梨初抿了抿唇,转身折返回去给他拿衣服了。
贺宥礼视线追随着她,却在她转身后的那一秒,怔了怔,片刻,避嫌般快速偏开了眼睛。
这边,江梨初拿完衣服,却在路过洗手台的时候,不经意一瞥,当即呆在了原地,整张脸爆红,一路蔓延到了耳根脖颈,像个煮熟的虾米。
镜子中的她侧身而立,一条淡蓝色的睡裙包裹着身躯,单薄的布料被水浸透后变得半透明,折射出光洁如初雪的美背,两弯蝴蝶骨若隐若现,曲线婀娜,腰窝下臀瓣挺翘,轮廓分明。
若不是有内衣内裤这层遮羞布,她就走光了,不,现在跟走光有什么区别?
江梨初情不自禁拿手捂住脸,羞得抬不起头,可陷入肌肤的却是格外柔软的触感,她恍然睁眼,发现她整张脸都埋在贺宥礼的灰色睡衣里,压出几片本不存在的褶皱。
他身上的味道又开始在鼻子四周游荡了,似乎还有一股淡淡的薄荷香味。
她脑子晕乎乎的。
无端的,竟在想他身上竟然没有烟味了。
他之前说要开始戒烟的话,居然是认真的。
戒烟可不容易,但薄荷味确实比烟味更适合他。
清新凉爽又好闻,江梨初忍不住多闻了两口,可是刚做完这个动作,她就跟触电似的,差点把手里的衣服给丢了出去。
但好在紧要关头她及时收回了手,才没让好好的衣服接触到地板。
看着手里的男性衣服,江梨初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刚才做了什么举动,羞耻感扎进心里,浑身上下所有的肌肤都开始发痒发烫,慌乱得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了。
猝不及防和镜中的自己对视上。
望着镜中那张红到彻底的小脸,江梨初咽了咽口水,猛地回过神,懊恼地咬了咬唇瓣,跌跌撞撞地朝着卫生间外面跑去。
她疯了,她真的有点儿疯了。
在贺宥礼门外站了好一会儿,好不容易调整好思绪,她打算送完衣服就走,可刚推开那扇虚掩的门,一股淡淡的薄荷清香就又钻进了鼻腔,似要把她的冷静倏然击溃。
贺宥礼转动着手里的糖盒,抬眸和闯进来的江梨初对上目光。
一时之间谁都没有开口说话。
过了好一会儿,江梨初才勉强扯了扯唇角,挪动着小碎步上前把衣服放在了墙边的柜子上,磕磕绊绊道:“如果你没事了,那么我就先上楼了?”
贺宥礼黑眸阴沉,扫过她脸上明显不正常的颜色,舌尖抵了抵口腔里的薄荷糖,良久,点了点头。
而见他点了头,江梨初如释重负般松了口气,然后快速往后退,时不时扭头看一眼脚下,以免再出洋相,直至她的手顺利摸到门把手,方才小心翼翼地退到门后。
“贺团长,晚安。”
丢下这句话,她麻利地鞠躬、关门,动作一气呵成,像是生怕发生什么意外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