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胡服,只在府内后院,从未外出招摇。”
“每逢本王与爱妾欢好,宽衣解带太费劲。”
“本王穿得简单些。”
“方便行事,这也犯法?”
噗嗤一声!
不知哪位老臣没忍住笑出声。
庄青翟嘴角一抽,猛然回头怒瞪,笑声立止。
宰相威严,岂是人人可犯?
此刻气氛严肃。
他绝不容人搅局!
随即逼问道:
“这姑且算你搪塞过去,那吃胡食呢?”
刘旦低笑一声。
你都看穿了,不就是糊弄嘛。
穿短衫短裤,自然是为凉爽。
当然,办事也确实便利……咳咳。
至于吃胡食。
前世身为陕西人,想吃个炕炕馍怎么了!
咋了嘛!
当然,朝堂上不能这么说。
刘旦郑重向刘彻行礼。
“圣君在上,大汉威震四方,声名远扬。”
“西域异族纷纷来长安朝贡。”
“其中不乏小商贩。”
“本王下朝时,偶遇一胡饼摊。”
“尝过一次,便喜欢上了这味道。”
“常在府中做来解馋。”
“这也有罪吗?”
“无罪!”
李广连忙接话捧场。
上次没反应过来,这次他早有准备。
燕王话音刚落,他立刻附和。
“毫无过错!”
“本将也爱胡饼,家中日日都做!”
这话纯属李广胡诌。
西域通商才几年,胡饼虽在长安流传。
却是底层百姓的吃食。
权贵之家绝不会碰。
在他们眼里,太掉价!
李广暗下决心,回去就雇个胡饼师傅。
以后天天吃!
做戏得做足。
燕王党,他是专业的!
庄青翟脸色阴沉,被李广一搅,他还能说什么?
“吃胡食算你圆过去了,那说胡语呢?”
“燕王别又说,下朝遇了个胡人,聊了几句。”
“然后你就迷上了胡语。”
“常在府里拿来玩耍!”
庄青翟满脸讥讽。
他安插的探子不止一次听燕王说胡语。
而且,燕王似乎颇为精通。
还教给了他的小妾!
这可不是随便聊几句能学会的!
果然。
燕王脸色一僵,几次欲言又止。
词穷了吧!
任你巧舌如簧,也逃不出我手掌心!
也不看看自己。
跟我斗,你算什么!
庄青翟挺直腰板,得意洋洋道:
“燕王,继续狡辩啊!”
刘旦内心纠结万分。
他确实说了胡语,但不是匈奴话。
而是万国通用语!
搂着娇妻,来一句:I love you!
是不是很有情调?
再给她解释其中含义。
如此浪漫真挚的话语,怎不让她心动神迷?
顺便再教几句日语,喊声“欧尼酱”。
咳。
夫妻生活,总得有点趣味。
可现在如何解释?
想想,解释不清,干脆不解释!
刘旦朝刘彻拱手一礼。
“父皇,儿臣常做怪梦,梦见奇事奇语。”
“儿臣便学了几句。”
“您能理解吧?”
一梦穿越两千年!
刘彻神色一肃,坐直身子,郑重点头。
“朕能理解!”
刘旦双手一摊,看向庄青翟。
“你瞧?”
“陛下都理解了。”
“你还废什么话!”
庄青翟:???
他彻底懵了!
一个大汉皇子精通胡语,还自学成才!
这说得通吗!?
糊弄谁呢!
庄青翟顿时急了,当即要开口反驳。
“宰相!”
“朕说理解了,就是理解了!”
“你要朕再说几遍!”
刘彻怒目圆睁,帝威骤放!
老三一梦两千年的秘密,谁敢触碰!
那是刘氏江山万世的关键!
被皇帝一声大喝,庄青翟身子一颤。
有些冲昏的头脑瞬间清醒。
上面那位可是杀人不眨眼的狠人!
还是别惹恼他。
朝堂博弈,是你进我退的游戏。
你进一步,我便退一步。
“陛下英明,燕王爱说梦话,臣也理解。”
刘彻气势一收,恢复平静。
“嗯,那就好。”
“宰相接着说吧。”
说吧,多说点。
你说得越多越好,若全是诬告?
哼。
那朕杀你都不用找理由!
老三穿胡服的事,他早知晓。
案头堆满了司马迁控诉燕王放荡的奏折!
五天一封!
也不知这郎官与老三有何深仇?
(司马迁:也没啥大仇,就是抢了我一本珍藏《春秋》,然后把我按地上揍了一顿。
嗯,没啥大仇。
司马迁蘸墨,继续写奏疏。
以后三天一封,练练字。)
这边。
庄青翟却暗喜不已。
陛下如此护燕王,显然极为看重他。
若能拖燕王下水。
自己性命便无忧!
他强抑笑意,阴恻恻盯着刘旦。
“燕王殿下,前头你都解释了,那府中胡式家具呢?”
“这可不是几句话能敷衍的。”
“你那些胡凳,精致程度远超匈奴贵人所用!”
“大汉无人能有。”
“也没人会坐!”
“你怎么说?”
说完,庄青翟紧盯着刘旦。
巧的是,刘旦也盯着他,神色诡异。
谁说大汉没人坐?
“咳咳!”
一直装死的霍去病装不下去了。
他知道刘旦的本事。
今日这点麻烦,燕王自能摆平。
故而之前未出声相助。
可现在火烧到他头上了!
霍去病起身,向刘彻与庄青翟各施一礼。
“宰相大人,这胡凳嘛。”
“咳,本将也用,府里这类家具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