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再见。”
任何一行都可以用老师称呼,但沈笛却一点儿没有真学医的打算,想到高中生物时必须出席的解剖课,沈笛完全不愿回想自己当时的感受。
方幼安不想回宿舍休息,于是沈笛推着他原路返回。
路上,方幼安声音有点别扭,但还是认真道:“那个,谢谢啊。”
沈笛按下电梯按钮,看着不停运动的楼层数字还有几层到达自己这里,脑子里还在思考着新的队形排列和动作改编,随口回道:“不客气。”
并没有邀功的意思。
事实上他还在推演如何能在不做太大改动的同时,让方幼安的动作符合他第一名的展现,思考如果这个情况出现在自己身上,该如何改编比较恰当。
这并不是他天生圣母,就爱给别人考虑。
而是他觉得这种情况很难说有天不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舞台事故、意外事件,好像在这个圈子里都挺平常的,如果能提前想好各种预案,将来自己碰上也能有个准备。
他态度司空平常的,方幼安就有点纠结。
按道理说有限的展示时间内,他这个C位出了问题,最受益的就是另外四个。
如果每人平分一点点他的时间,个人展示画面就会增加。
参加选秀争的不就是这个么?
可身边这位从始至终都好像对争第一兴趣不是特别大,给他的感觉就是——他就想不掉队就行。300进100他在100里就行,100进5他在五名之内就万事大吉。
这个推测怎么这么熟悉呢?
很像学生时代的六十分万岁,多一分浪费的感觉呢?
长了这张脸,练习又那么卷,心态又这么佛,这个人怎么就能这么矛盾?
沈笛可不知道他肚子里的纠结,看电梯来了就把人推进去,按下相应楼层按钮,小小空间内两人脑海各自转动着,虽然内容不同,但默契的保持安静没有聊天。
可他俩这风平浪静,练习室内却又出了幺蛾子。
意外是意外,工作还要继续。
编舞老师看他们跳了一遍,记下个人动作和发力习惯等特点后就离开了,约定好下午带着编好的舞蹈来让他们试跳。
说好不会改变大动作,只是在solo上下功夫,所以他们可以按照原来的节奏练习。
时序和勾墨在跳舞上都是很权威的。
一个名校毕业科班出身,虽然不是主修舞蹈,但跟的老师都是有名气的专业舞者,他本身又很喜欢,水平自然不差;
另一个则是专业练习生出身,但凡在跳舞上能吃的苦和累他都体验过,连续跳舞超过12个小时的记录数都数不过来。
对他们俩来说,这支为了考虑全体练习生水平的舞蹈,难度甚至算得上入门级。
难度甚至不在跳舞上,而在与水平不同的队友配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