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尊大人,县尊大人您帮帮我啊,帮我说几句话啊……”
县令眼观鼻鼻观心,低头看着自己脚面。
“大人,小的真的冤枉,真的冤枉啊……”
“是不是冤枉,去你家库房搜搜有没有米家的东西,不就知道了吗?只是你如此无所顾忌,是不是觉得上头还有人能帮你脱罪啊?”
谢樱意有所指,想收拾这样的家伙,最关键的就是要撕开上面那把伞。
县令却以为谢樱说的是自己,慌忙开口:
“江大人,下官并未收过王腊任何好处,绝不存在徇私枉法之事。”
眼见县令不会捞自己,王腊破口大骂:
“你个衣冠禽兽,你白天收了我的送的东西,这会就不认账了!”
见无力回天,王腊干脆破罐子破摔,秉持着死也要拉一个人垫背的原则:
“大人,大人既然要秉公执法,那收受大额贿赂,怎么判?故意拿剪子捅人怎么判?”
“你住口!”县令喝骂。
“大人,你知道为什么你下面站着的这个朝廷命官,不会治我的罪吗?因为他收了我一对金瓶,纯金打造的,顶你们一年的俸禄。”
王腊状若疯癫,几乎疯狂的在堂中叫嚷起来。
众人哗然,便有人低声对县令指指点点,县令急忙分辩:
“大人,下官并没收受他的贿赂,下官自己有俸禄,家中也有田地,何需如此?”
但显然他的话没什么说服力。
王腊见他慌张,面色更加疯狂:
“他家老母要过寿,明面上过寿,实际是借机敛财,他收了我一对金瓶,答应替我脱罪,还收了姓应的两千两白银,姓张的一千八百两的炭敬……”
县令肉眼可见的慌张:
“大人,这都是他污蔑,除了他送了一对金瓶给家中老母贺寿外,下官可以立刻将那对金瓶返还,至于应、张二人,下官与他们并无往来。”
王腊提到的几人,都是县里的富商,当下便有人私语:“怪不得这帮人总是欺男霸女,有恃无恐呢?感情一早就跟那些人打点好了关系……”
江祥一拍惊堂木:“安远县县令之事,本官自会重新立案调查。”
“还有她,”王腊直指婉朱,“我杀人灭口,难道这个贱人就无辜吗?她拿剪刀捅伤我一事,可是人尽皆知啊。”
“大人,他和宁氏偷情被民妇撞见,民妇情急之下用 剪子捅了他,实属无奈……”
王腊竟然笑了起来,而且有越笑越兴奋的架势:“狗屁!”
谢樱转头看向婉朱,婉朱面色涨红,浑身颤抖:“你,你个畜生!”
“不是这样……”
婉朱双眼含泪,谢樱觉得隔着一层薄雾的真相要呼之欲出,王腊的声音就在耳边响起:
“我睡了她女儿。”王腊的声音有几分得意。
王腊的话在谢樱耳边萦绕。
这样一切都说的通了。
为何那小姑娘看见陈寅会那般反感,为何婉朱对于她捅伤王腊之事总是闪烁其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