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景逸的拇指摩挲她手腕的脉搏,那里跳得又急又乱:“等打开这个,应该能找到答案。”
“咔嗒”一声。
技术队长直起腰,额角的灰被汗水晕开:“开了。”
保险箱里的东西在冷光灯下泛着刺目的光——码得整整齐齐的现金,用红绸布包着的珠宝,最上面叠着一沓泛黄的文件。
云熙颜刚要伸手,萧景逸已先一步按住她手背:“戴手套。”
塑料手套的触感有些发涩,云熙颜翻开最上面的文件,第一页就是触目惊心的转账记录:“幽灵”向“暗夜”支付两百万,附言“云熙颜酒店监控”;向“血鸦”支付三百万,附言“萧景逸私人行程”;最后一页夹着张照片,是那个后颈有胎记的男人和周子墨的合影,日期是三个月前。
“这是……”她的声音在发抖。
“犯罪网络的交易记录。”张雷的手指重重叩在“云熙颜酒店监控”那行字上,“周子墨能拿到你的监控截图,是‘幽灵’买通了酒店安保;你上次在剧组被泼咖啡,也是他们买通了场务。”他抬头看向云熙颜,“他们不止针对你,萧先生这两年推掉的三部电影,投资方都和‘幽灵’有资金往来——他们想切断你的资源,逼你就范。”
云熙颜的太阳穴突突直跳。
她想起去年冬天推掉的那部文艺片,导演在庆功宴上红着眼说“本来非你不可”;想起上个月被撤掉的高定代言,品牌方只说“内部调整”。
原来不是她不够好,是有人在暗处织了张网,要把她困死在流量的泡沫里。
“还有这个。”萧景逸抽出一份密封的档案袋,封皮上用红笔写着“云熙颜”,“他们连你童年在福利院的记录都买了。”
云熙颜的呼吸突然一滞。
她八岁前在青山市福利院的日子,是她最不愿触碰的伤疤——养母嫌她是女孩,把她丢在福利院门口时,连件像样的衣服都没留。
档案袋里掉出张褪色的照片,是她蜷缩在墙角吃馒头的样子,背面写着“弱点:亲情缺失,易被情感操控”。
“够了。”萧景逸将档案袋重新封好,塞进张雷怀里,“这些都要当证据。”
“收队!”张雷朝手下挥挥手,“证物全部带回局里,重点比对‘幽灵’的银行账户。”
就在痕检员开始装箱时,外面突然传来玻璃碎裂的脆响。
云熙颜的神经瞬间绷紧,萧景逸已将她拽到身后,脊背绷成一张弓。
张雷的手按在腰间配枪上,对耳麦低语:“一组报告情况!”
“报告!后门有三个可疑人员,试图闯入!”
“二组守住前门!”张雷的声音冷得像冰,“技术队带证物先走,云小姐萧先生跟我来!”
话音未落,地下室的铁门被撞得哐当响。
云熙颜看见几个戴黑头套的身影从门缝里挤进来,手里的匕首在灯光下泛着冷光。
为首的人举起枪,枪口对准他们的方向:“把文件交出来!”
萧景逸的手臂收紧,将她整个人护在货架后面。
云熙颜能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混着远处警笛的尖啸——是张雷的手下在呼叫支援。
“别怕。”萧景逸的声音很低,却像颗定心丸,“我在。”
铁门被撞开的瞬间,张雷的枪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