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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人族史诗:骑士与十字架(创世历500-1000年)

作为唯一能预判血族“初拥仪式”的预言者,梅林曾阻止过三次针对人类幼童的绑架。但预言的准确率始终在40%徘徊,他曾警告议会巨人会从北方突袭,却没想到对方走的是地下密道,导致三个矮人矿洞被夷为平地。现在他的床头摆着三十七个小瓶,每个瓶子里装着不同浓度的“忘忧药剂”,用来缓解预言带来的记忆撕裂。

血月战役:信仰的第一次裂痕

创世历873年,当血月第一次笼罩克兰蒙多,暴风军团的“狼人狂潮”如期而至。狮心骑士团倾巢而出,在灰雾之森设下埋伏,却不知这正是巨人与狼人联合的陷阱。

神圣冲锋的黄昏

罗兰的板甲已被狼人爪痕划得千疮百孔,神圣冲锋的光芒越来越弱。他看见左侧的弓骑兵中队长莉娅被巨斧劈中战马,机械核心爆炸的火光中,她的半张脸被熔毁。“保护后排!”他怒吼着撞开扑向牧师的狼人,却发现自己的十字剑已卷刃,圣光即将耗尽——原来议会为了节省神血,给半数骑士的徽章注入了稀释的神血,在关键时刻突然失效。

禁术的代价

伊莎贝拉在远处的山丘上目睹了这一切,愤怒让她违背了学院禁令。她张开双臂,血液中的火元素与地下的硫磺脉共鸣,整片灰雾之森突然燃起青色火焰。狼人在火中发出非人的嚎叫,却也让躲在树后的二十名人类弓箭手被一同吞噬。火焰熄灭后,她跪在焦土上,看着自己的手臂开始结晶化——这是过度使用禁术的惩罚,她的血管里正在生长出火元素的晶簇。

预言的终章

梅林在水晶球里看到了罗兰的死亡,却无法说出真相——七日前他看到自己会在血月之夜被狼人分食,现在预言正在应验。当最后一只狼人扑向他时,他突然笑了,因为他终于明白预言的真正意义:不是预见未来,而是成为未来的导火索。他手中的银铃掉落,发出清脆的响声,与远处埃佩里奥城墙倒塌的轰鸣形成诡异的和鸣。

十字之下:信仰与背叛的共生

血月战役后,人类社会出现了微妙的分裂。圣殿骑士团开始怀疑教廷的神血分配,弓骑兵们私下与矮人交易机械战马,战争工程师则在蒸汽坦克上刻下反神的符文。而魔法学院的禁书库,第一次出现了人类与血族魔法的融合实验——用吸血鬼的血激活元素共鸣,代价是实验者会逐渐长出尖牙。

罗兰在养伤期间发现,自己的铁十字徽章内侧刻着微小的齿轮纹路,与创世历初年泥沼求生者掌心的印记一模一样。他突然意识到,所谓的神圣庇佑,不过是维达神延续人类进化的另一种齿轮,而他们,都是这架庞大机器上的可替换零件。

在埃佩里奥的烈士陵园,新立的墓碑上刻着:“我们以铁十字起誓,却忘了铁本身会生锈。”碑文下方,有人用匕首刻下了更小的字:“或许,真正的神圣冲锋,是冲向神权的高墙。”

知识的暗面:当元素遇见血液

在魔法学院地下四层,一个自称“灰袍使徒”的组织正在秘密集会。他们收集血族的“初拥血液”,试图让人类同时拥有元素魔法与永生之力。首席实验者阿尔伯特的手臂上布满血管状的黑色纹路,那是血族能量与人类血脉排斥的结果。“看,”他指着培养皿中悬浮的半透明生物,“它既有人类的心脏,又有血族的蝠翼,我们叫它‘血元素使’。”

但实验很快失控,培养皿中的生物破茧而出,吸干了三名学徒的血液,却在接触阳光时灰飞烟灭。阿尔伯特看着墙上的爪痕,突然想起预言者梅林的最后一句话:“当人类同时握住圣光与暗影,星轮会为我们停下,还是碾碎我们?”

尾声:铁十字的裂痕

创世历1000年,埃佩里奥的城墙上,新锻造的铁十字徽章在夕阳下闪耀,却没人注意到其中三分之一的徽章边缘有细微的裂痕。这些裂痕将在未来的“辉黯双城”战役中成为致命弱点,让血族的暗魔法轻易穿透骑士的防御——正如人类的文明,在信仰与知识的光辉下,永远藏着贪婪与傲慢的阴影。

在灰雾之森的废墟,罗兰捡起半枚烧焦的铁十字徽章,用战袍擦去上面的血污。他的头发已经全白,铠甲下的皮肤布满圣血侵蚀的疤痕,但瞳孔中依然跳动着未熄灭的火焰。“下一次冲锋,”他对着渐渐升起的双月低语,“我们不再为神而战,为自己。”

终章,人类的骑士与学者们在血与火中完成了对神圣与知识的第一次祛魅。他们终于明白,铁十字的荣耀不是来自神的恩赐,而是凡人用血肉锻造的意志;魔法的力量不是源于禁书的诅咒,而是智慧对未知的无畏叩击。当第一座蒸汽驱动的魔法塔在埃佩里奥顶端升起,齿轮与符文的共鸣声响彻云霄——这是人类告别蒙昧的钟声,也是更残酷的进化之旅的开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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