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宫里的时候,燕君闲和燕云彻都不在,左右出去不过一个时辰的时间。
尚容欢将原话转述给了永泰帝之后,“还请陛下明断,臣媳可以用这条命担保,四哥他是被冤枉的,况且,他也不知道自己私宅里的管家是平王余孽。”
永泰帝眼神晦涩不明,沉吟了片刻道:“燕王已经许诺,三天之内捉到真正的平王余孽,否则……”
听着永泰帝拉长的尾音,尚容欢的心跟着提了起来,一时难以判断永泰帝的用意。
永泰帝看到尚容欢的紧张,稍顿了下这才道,“否则,他愿贬为庶人,永离燕京!”
尚容欢差点原地暴走,差点对永泰帝破口大骂混账,可她到底还是冷静了下来。
看在永泰帝眼中,是她震惊和惊慌,不由暗道:平时看着稳重,到底还不够老练啊,遇到一点事就慌了神。
永泰帝用着慈父般的温和慈爱的声音,话语满是关心的道:“身子可好些了?”
尚容欢心中一震,潜意识里只觉永泰帝没安好心,不由暗暗警惕,她不动声色的做出一抹受宠若惊的神情,“多谢父皇关心,臣媳已经无恙了。”
永泰帝满是欣慰的叹了口气,“你是个好孩子,明明有着身孕还要拼命救朕,只是可怜了朕的那个未出世的小皇孙。”
听到永泰帝提起自己那个未出世的孩子,尚容欢心中泛起细细密密的疼痛来。
可是如今,她已经为自己做了一副钢盔铁甲,只要她想,没有人能够窥得半分情绪:“也许,他的到来就是为了保护父皇……”
永泰帝一向自认为是个杀伐果决合格的帝王,听到尚容欢这句,也不由恍神了下,多了几分可惜和怅然。
既然他先提起来了,尚容欢在摸不准永泰帝的意图前,先发制人的当即跪地,“父皇,容欢用救驾之功请求父皇放了四哥,他是被人陷害的,他绝不是平王余孽……”
永泰帝愣了下,深沉的眼眸骤然缩了下了,随即恢复常态,“容欢啊,你四哥这件事实在太大了,朕心里记着你这救驾之功,可对别人来说,你这救驾是尽忠尽孝而已,所以,这次可能得委屈你了,朕是一国之君,不是昏君。”
说的如此冠冕堂皇,如此卑鄙,还不如是个昏君来的要简单。
尚容欢暗骂一句,适时的露出了忧愁的表情。
永泰帝看在眼里,突然话锋一转,“若你真的想救镇国府,也不是没有办法……”
看到尚容欢的眼神一亮,永泰帝满意,“镇国公为大燕效力大半生,又为救朕而身受重伤,朕感念于心。
若是他交出龙纹兵符,或许还有转圜的余地,朕也好与那些吹毛求疵的朝臣们理直气壮的抗衡!”
尚容欢心里一阵敞亮,原来,永泰帝绕了这么大的弯子目的在此啊,嘴里说着感念,却怀着如此无耻贪婪的心思。
尚容欢心中满是讥讽,抬眸正色的道:“尚家世代忠良,不止我父亲为大燕鞠躬尽瘁。
就是我祖父也是为大燕披肝沥胆,戎马一生,最终祖父也是为先帝挡箭而故的。
我们尚家子孙只剩下骄傲,而先帝动容当着天下人的面赐了尚家军天子令符为尚家军兵符,并且发下重誓,只要尚家军守卫大燕一日,便世代不收此符。
有违此誓山河破碎,亡族灭国,就算容欢愿意做这天下罪人,父兄们也不会答应,还望父皇体谅容欢。”
永泰帝闻言霎时怒形于色,沉声咆哮:“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