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敢,她竟然用先帝的誓言来压他?
永泰帝对先帝从未如这一刻这般怨入骨髓,深恶痛绝。
侧卧之榻岂容他人酣睡?这个尚家军于他来说如鲠在喉,寝食难安。
尚容欢缓缓抬起眼眸,心中鄙夷,这就恼羞成怒了?
尚家若是真的交出了兵符,无异于将命交给了永泰帝,等待尚家的将士灭顶之灾不算……
还会令终于尚氏的漠北儿郎们血流成河,不知会引发怎样的腥风血雨。
就如她刚刚所说,就算她愿意做这个千古罪人,她父亲也不会答应。
“父皇尽管放心尚氏一门的忠心,尚氏永远都会守卫大燕,不会让敌寇犯我大燕半寸疆土!”
永泰帝气息难平,但他已经意识到自己反应过大一时失态了。
顿时长叹一声,“燕王妃,你误会了,朕自是从未怀疑过尚氏的忠心,朕也不容易啊,行了,朕乏了,你先回去等燕王的消息吧,朕也不希望镇国公有什么不测之祸啊。”
尚容欢一出去,眸里风起云涌,现在她完全可以确定,永泰帝并不是要几个平王余孽这么简单。
他是想要借机逼迫尚家交出令符,恐怕这一天他不知等了多久。
看来不会轻易了了,既然如此,那他最好他不要后悔!
离开燕天大殿一顿距离后,尚容欢轻声道:“阿罗你去打听一下王爷出宫了没有。”
阿罗应了声,转身便走。
尚容欢站在海棠花树下思忖着自己的计划,一边等阿罗回来。
谁知就在这时,身后有徐徐的脚步声靠近而来。
尚容欢听着不像是阿罗回来了,骤然转身,面色骤冷,“燕云彻!”
花树下,女子蓦然回首间头上的碧玉步摇划出一道优美的弧度,杏眸如水,眉若远山,衬的那张莹润如雪,如画般的容颜清丽绝美。
燕云彻怦然心动,不由自主的驻足,温尔尔雅一笑,“果然是天有不测风云,这次尚家怕是不易脱身啊。”
电光火石间,尚容欢似乎是想明白了什么,“是不是你与尚明月联手一起陷害我尚家?”
燕云彻面带几分无辜,“这话说的可就过了,人证物证齐全,若四公子安分守己,本王就是栽赃也无隙可循啊。”
尚容欢的眸光一瞬间带着冰冻三尺的寒意,“一个人有野心没什么,可若是卑鄙下作就令人恶心了。”
燕云彻却不以为意的,轻笑着道:“你对本王恶心,说明你对本王有感觉,本王心中甚是开怀。”
“燕云彻你的龌龊还真令人作呕!”尚容欢满是憎恶的看着燕云彻。
燕云彻被她的眸光激怒,和永泰帝相似的阴沉眼神里寒光粼粼,“尚容欢,你在找死吗,请你要搞清楚现实状况,惹怒了本王,后悔的是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