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怜儿不悦地拍开他的手,道:“谢瑾!连我喝酒都不让了吗?别管我!”
说完便再次狠狠灌起酒来,喝得太猛,以至于一阵呛咳,脸上的泪不知道是因为伤心还是被呛的。
谢瑾也没再阻拦,揭开泥封继续喝着。
二人喝了一坛又一坛,直到花怜儿再也喝不动了倒在谢瑾身上,似乎是生怕谢瑾把她推开,她率先开口道:“阿瑾,让我靠一会儿。”
谢瑾终究还是没有推开花怜儿,任由花怜儿靠着,也没有再说什么,只是一口一口地喝着酒。
过了半天,花怜儿缓缓说道:“阿瑾,我发现我好没用啊,喜欢一个人八年,却终究抵不过后来者居上,难道这世道就是这样,都闻新人笑不闻旧人哭吗?”
谢瑾不语。
花怜儿也没管谢瑾说没说话,继续说道:“阿瑾,你说,为什么你喜欢她,却不喜欢我呢,有没有什么说法?”这次,她像是在等谢瑾的回应一般没再说话。
谢瑾又喝了几口酒,道:“情之一字,哪来那么多说法,若是连喜欢一个人都能说得头头是道,还算哪门子喜欢?”
花怜儿闻言,思忖片刻,笑了笑,道:“是啊,就像我一样,如你所言,论我性格孤傲,按理来说应该是看不上你这般被江湖称作祸害的人,论我不喜朝堂的虚与委蛇,口蜜腹剑以及那满身铜臭味,我也不会喜欢上你这个大唐太子才对,虽然你的身份是之后在不经意间撞破的。再说你已经拒绝过我,而且说得很清楚,按理来说我应该是撞了南墙就要回头才是,可我却偏偏就想一条路走到黑,呵呵,现在看来,情之一字,当真没有一点说法,全然没有道理。”
谢瑾不知怎么接话,再次选择沉默。
二人又将手中酒喝了精光,院子里已经躺着不少酒坛,花怜儿喝不动了,也不想离开谢瑾的怀抱,就想这么一直靠着,所以也没有搬酒。
二人就这样一直沉默着,过了很久,直到天边翻起一层鱼肚白时,花怜儿才缓缓说道:“阿瑾,我最后再问你一次,若是你和钟莹日后再也见不到了,或者说,有一天想见到不如不见,那你……”花怜儿停顿片刻,似是在挣扎,最后决定放下所有所谓的面子、尊严,问道:“那你会喜欢我吗?”
问完,花怜儿只觉得时间都已经静止了,等待谢瑾回答的时间竟是如此难熬。
谢瑾思忖片刻,回答道:“我想不会,你是我最好的朋友,可是……却做不成我的妻子。”
花怜儿再次哽咽道:“凭什么?凭什么?”
谢瑾道:“情之一字,没有也不需要太多说法。”
花怜儿坐直身子,看着谢瑾,惨然一笑,那是万念俱灰的笑,看得谢瑾心头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