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怜儿被吼的一愣,随后眼泪便忍不住地夺眶而出,却没有哭出声,咬着下唇死死瞪着谢瑾。
谢瑾知道自己很不应该,但已经做了,所以看向花怜儿的眼神也多了一些歉意。
花怜儿瞪着谢瑾,努力平复心情,随后尽力让自己的声音不那么颤抖地说道:“她对你真的很重要吗?”
谢瑾回道:“是。”
花怜儿又问:“那跟我比呢?谁更重要?”
谢瑾明白花怜儿的意思,但却没有丝毫犹豫,和当年拒绝花怜儿时一样决绝地说道:“她更重要,为了她,我可以一辈子待在江湖,一切的一切我都可以不要。”
花怜儿哭得更厉害了,哭的梨花带雨,哭得撕心裂肺,忍不住吼道:“她值得你这么去做吗?别人不知道你是谁,我知道!你是大唐太子!你难道为了她,连那些本属于你的也可以舍弃吗?”
谢瑾道:“是,那些我本无意去争,不要也罢,谢玄要,那我就让给他。”
花怜儿的声音有些歇斯底里,“那我呢!我算什么?你十七岁初入江湖,到你二十四岁,我陪了你整整七年!我陪你在江湖闯出了一番名堂,哪怕你被别人称作祸害,跟你在一起被视为臭味相投,我也不在乎!今年是你入江湖的第十年,我喜欢了你八年!凭什么,凭什么她后来者居上!情之一字,难道非要这么伤人吗?!”
谢瑾无言,只是垂眸略带歉意地看着她。
花怜儿突然笑了,笑到心口微微发疼,笑到最后再也笑不出来了,又哭喊道:“这八年,我一直在等着你,等你有一天回心转意,能发现我的好,到那个时候,我也什么都可以不要,陪着你浪迹天涯也好,躬耕田亩也罢,若你想回那高高在上的庙堂,我也陪你,去争那九五之位。可是钟莹她就那么,那么突兀地闯了进来!你和她形影不离,我却总是在自欺欺人,一遍遍告诉自己你和她只是像曾经你对我那样,你不会动心的,可是……可是……”花怜儿一阵哽咽,泣不成声。
谢瑾依旧低垂着眼眸,轻声说道:“抱歉。”
花怜儿又笑了,道:“谁要你的道歉?”随后在脸上胡乱抹了几把,道:“你不是要喝酒吗?来!我陪你喝!”
随后,去搬来两大坛酒和两只大海碗,丢到谢瑾面前,随后便自顾自地拍开一坛酒的泥封,“咕咚咕咚”地灌了起来,酒洒在她的身上,洒进她的衣领里,对此她毫不在乎。
灌完一气,抬手抹了抹脸,丝毫没有了平日里百花谷少谷主江湖百花之首花怜儿的样子,她看着谢瑾,轻啧一声,道:“喝!别我把酒找来你又不喝!”
谢瑾看着花怜儿,内心五味杂陈,随后拍开泥封,一样没用海碗,抱起酒坛灌了起来。
花怜儿看着谢瑾喝酒的样子,苦笑一声,随后眼角含泪地笑道:“痛快!再喝!”说着,与抱起酒坛和谢瑾的酒坛一碰,再次灌了起来。
二人就这样,各自喝光了一坛。
花怜儿继续去搬酒,又搬来两大坛丢给谢瑾一坛,自己开了一坛。就在她想要抱起来继续灌时,谢瑾抬手制止她的动作,道:“别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