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泊闻之叹曰:“真乃人不可貌相,如此美貌姑娘竟为赏金猎人!”
左丘雪笑而曰:“欲向小哥打听一事。”
陈泊曰:“你我相谈甚欢,有问但言无妨,若吾知晓,必相告。”
左丘雪问此处可有赏金任务。
陈泊曰:“此处赏金任务颇多,仅‘鼎沸水乡’便有诸多可为之事。”
左丘雪问“鼎沸水乡”皆有何需求。
陈泊答曰:“‘鼎沸水乡’之任务,多为搜集食材之事。譬如近日对鲫鱼需求甚巨,而曼丽亚斯地处峡湾,多海鱼,河鱼稀少,故需往外地采买。先前负责进货之邱灿大叔,于进货途中不慎折腿,无奈之下,‘鼎沸水乡’广征‘赏金猎人’助购鲫鱼。”
左丘雪闻邱灿大叔之事,表关切之意,许愿相助。
陈泊闻左丘雪愿助,甚喜,遂将“鼎沸水乡”之“员工行证”付与左丘雪。
陈泊曰:“近来幽罗使与勒弗利于此行动频繁,往来客商皆遭严审,然‘鼎沸水乡’家大业大,乃数家川菜馆联合之酒楼,且与教会高层交谊深厚,若携‘鼎沸水乡’之‘员工行证’,幽罗使与勒弗利皆不为难。”
左丘雪闻之,知此正为己所需,遂欣然与陈泊成交此事。
陈泊告左丘雪:“‘鼎沸水乡’对鲫鱼要求颇高,常择不逾半斤之鲫鱼,因其大小适中,肉质细嫩,更易吸调料之味。‘松宁口’之地所产‘松宁河鲫鱼’品质最佳,本欲劝汝往彼处捕捞,然闻近日那附近之‘壬生寺’有叛乱事,颇为危险,念汝孤身一人,故劝汝往‘清泺川’,彼处鲫鱼亦可满足‘鼎沸水乡’之需。”
左丘雪曰:“无妨,君大可放心,吾为赏金猎人已久,若无些许难度,怎成?且往‘松宁口’进货,赏金亦当更高乎?”
陈泊曰:“然也,较‘清泺川’之价,高出三倍矣。”
左丘雪曰:“君且宽心,待吾佳音。”
有证凭在握,左丘雪出行之阻碍锐减。
见勒弗利与幽罗使,虽不可谓肆无忌惮,然亦能光明正大,可受盘查而无惧矣。
盖“鼎沸水乡”者,诚为大型联合酒楼,营生颇大,能量非凡,教会之众,即或为高阶者,亦颇给颜面。
心有底气,左丘雪遂可细寻线索。
未几,左丘雪寻得蝉时雨交战多处之地。
显见蝉时雨与那“蜻蜓人”休伯特战罢,复与他人,至少三人交过手,多处战斗之痕及所在,皆可证此。
游郭之地,本繁华与罪案交织之所,繁华之下,诸般罪事纵横交错,小斗大闹,不可胜数,故幽罗使与勒弗利等对此类事皆习以为常。
宽阔之区域,竟未详加勘查便径直清扫,唯建筑物有损之处,拉警戒带,遣一两名治安官或幽罗使懒散把守。
当地百姓对此亦不以为怪,其间亦不乏凑趣之人,然不过观瞧热闹,旋即散去。
左丘雪为便于查探,乃以银两打点看守之人,彼等亦未多言,遂许左丘雪入内观现场。
左丘雪于此等地方,察得有别于“蜻蜓人”休伯特所属“歃血魔域”之痕迹,似又有碧凝阁余者插手其间。
此亦不足为奇,碧凝阁自凌进与李香兰接手后,遣门下门徒执事,鲜有独行之例,至少二人同行。
故另一人,九成以上可能乃与休伯特同来之辈,彼时左丘雪正携程曦撤离,自未遇之,若遇碧凝阁追兵,恐生大患。
除此,又发觉吸血鬼术法之痕。洛克彼时正应对“茨哈讨伐队”,自顾不暇,故此处痕迹当为洛克手下所留。
后,左丘雪复见他功法之痕,异于己方盟友,亦不同于吸血鬼及碧凝阁功法,大抵乃教会人马所留之迹。
蝉时雨连番与人缠斗,形势堪忧,尤其最后一处交战之地,诸般力量汇聚冲击,致建筑物坍塌,实难想象此战之激烈。
查探之时,左丘雪亦留意八方,站岗之幽罗使交谈无忌,言闹此大动静,竟无一人身死,皆离去矣。
闻此语,左丘雪心稍安。蝉时雨纵或受伤,然至少性命得保。
此时又闻幽罗使言,大抵谓此数人闹一场后,一并离去,料是在此处饮至酩酊大醉,大闹一番后握手言和,同离此地。
此乃关键之言,同离?难不成讲和?无论教会、碧凝阁、吸血鬼抑或蝉时雨,思之实难明此数人何以能讲和。
左丘雪百思莫解,吸血鬼本为教会爪牙,若与教会之人起冲突,必反目成仇,欲下死手。
念及此,左丘雪复细勘战斗现场。此番竟得一重大线索。
最后一次角力,乃两方对冲,一方稍弱,另一方力强且能力构成繁杂。
繁杂之构成,左丘雪难辨,然那稍弱之力,左丘雪可断,出自吸血鬼之手笔。
综上述情状,左丘雪大胆推测一事——即蝉时雨与碧凝阁、教会之人联手御吸血鬼!
若如此,亦即此吸血鬼最后现身,欲趁三方战至两败俱伤后,来捡便宜,然终未得逞。
对!必是这般!
因观教会之反应,已彻底弃吸血鬼此棋子,不然亦不会对茨哈此次行动予以肯定。
亦即蝉时雨、教会之人与碧凝阁之人摒弃前嫌,共御吸血鬼,而后同离。
何以同离?必是三者皆负伤,需相互扶持。
然教会对此战反应不大,故可推此教会人马当非甚重要之神职人员,不然必有大动静,或秘密搜寻救援之举。
抑或已寻得此人?然后将彼三人皆擒获?
然从现场幽罗使言谈中,未提及擒获此三人,反言其醉酒大闹后握手言和,同离此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