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添了窸窸窣窣的声音,这还是佑儿怀孕后初次如此,因此两人都是小心翼翼。
既有被情欲支配的冲动,又丝毫不敢马虎大意,生怕腹中的孩子有个闪失。
可越是如此,两人的脸却比寻常更红了些。
罗帐灯昏,夜深人静。夏夜本就潮湿闷热,几阵折腾过后,佑儿如同刚在水中捞出来似的。
她自从显怀后倒是不再孕吐,身子也愈发丰盈。
几缕青丝落在肩上,更是娇媚动人,宋辙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就有了别的意味。
“夫人觉得滋味如何?”
佑儿身上顿时戒备,呐呐道:“你……”
他从小学什么都快,譬如眼下只试过一次,就已然一通百通般。
毕竟这几个月两人都心里隐忍着,眼下这般情况,如鱼得水,难分难舍。
到底是顾念着佑儿的身子,宋辙依依不舍将人抱在怀中。
心头却掐算着日子,只盼着这孩子早日落地。
蓦地,佑儿摸着腹部低呼一声,吓得宋辙忙道:“怎么了?”
他掌心温热,刚搭在佑儿的肚子上就察觉到一丝微动。
经此一遭,两人回过神后皆是欢喜,初为人父母的喜悦,在这一次又炙热了些。
俗话说人逢喜事精神爽,宋辙自从感受到孩子的跳动后,隔日去衙门脸上也多了些笑意。
旁人以为这是高品升了首辅的缘故,可想而知宋辙这阵子是水涨船高,不知多少人暗地里羡慕。
倒是沈谦虽当上了次辅,脸上却依旧冷寂的厉害。
两人在皇城汉白玉桥上打了照面,沈谦看出他心情颇好,打趣道:“高大人昨日才拒了几个恭贺的门生,你今日还不收敛着些。”
宋辙纳闷,这才后知后觉道:“下官并非为着这个。”
凑近些才低声道:“夫人有了身孕,如今已坐稳了胎。”
沈谦眼中难得起了些波澜,宋辙却并未见到那丝羡慕。
他还记得当日在山东巡抚衙门见到宋辙妻子的事,那时不知情为何物,只为宋辙惋惜竟钟情那样出身的女子。
如今他已晓得情之滋味,是何等蛊惑人心,何等百转千回让人揪心,自然也能理解当初的宋辙。
“恭喜,那本官等着你请吃酒了。”
宋辙笑意愈浓了些,作揖道:“多谢大人,介时可一定赏脸来。”
待人离去,沈谦忍不住回头看着他那意气风发的背影,竟然有些羡慕他,能光明磊落的与心爱之人相守,能问心无愧分享自己的幸福。
陈夫人这阵子也是面上带笑,陈侍郎不知怎的转了性,这阵子下值就回屋陪着她。
东西厢房的几个狐狸精还在半路上想劫人,到底是一次也没成功的。
她心里高兴,来看佑儿的时候,这话就像车轱辘似的,绘声绘色讲着家里这个姨娘吃醋,那个姨娘闹腾的事。
佑儿听着有趣,乐得嘴就没压下去过。
“这话又说回来,你有了身孕后,你家大人就没有提那事儿?”陈夫人眨巴着眼睛,自然是懂得都懂。
纪氏也好奇,只是她性子内敛,这些话自然不好意思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