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凛一听,顿时火冒三丈,那怒火仿佛要将整个城头点燃。他抄起旁边的刀鞘,就往吕战身上招呼,嘴里喊道:“好你个混小子!再敢胡说八道,信不信我让你去给敌军当向导,顺便把你那镶金的门牙敲下来当炮弹使,让你也尝尝厉害!”
“侯爷,使不得使不得!” 周围将领们笑得东倒西歪,参军钱德发笑得直拍大腿,结果用力过猛,身体瞬间失去平衡,差点从城头栽下去。幸亏旁边士兵眼疾手快,一把将他拉住。钱德发站稳后,还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口,笑着说道:“要不咱这会儿就收兵回营得了?就当出来遛了趟马,权当给士兵们活动活动筋骨,这仗,打得实在没啥挑战性!”
就在众人笑闹正欢之际,燕凛脸色突然一正,仿若乌云密布的天空瞬间变得严肃。他一声暴喝:“开炮!” 心中暗自想道:娘的,丢人都丢到姥姥家了,这帮不知死活的狗东西,我非得用炮火好好教训教训你们,不把你们打得屁滚尿流,我就不姓燕!这声音如晴天霹雳,携着无尽威严与怒火,响彻整个战场。四门神威将军炮同时发出震耳欲聋的怒吼,那声音仿若来自地狱的咆哮,震得人耳鼓生疼。炮口喷出的火舌足有一丈多长,瞬间将暮色染成一片赤红,整个天空仿若被熊熊烈火点燃,化作一片火海。第一发炮弹拖着长长的浓烟尾巴,如一颗从天而降、带着毁灭使命的流星,呼啸着砸进弁韩军阵。“轰隆” 一声巨响,那声音仿若天崩地裂,大地剧烈震颤,整个西安平城似都要被这股强大力量掀翻、碾碎。李正利的战马受惊,前蹄高高扬起,将他那肥硕身躯狠狠掀翻在地。李正利在地上狼狈地滚了好几圈,灰头土脸,浑身沾满泥土和灰尘,模样滑稽可笑却又透着几分可怜。巨大气浪裹挟着碎石、断肢冲天而起,十余名弁韩士兵如断线风筝般,被无情抛上半空,身体在半空中扭曲、翻滚,血雨混着泥土劈头盖脸砸下来,落在周围士兵身上,溅起一片片刺目的血花,宛如一幅残酷血腥的画卷。
“继续放!” 校尉老周的喊声,瞬间被火铳齐射的爆鸣声吞没。八百支火铳喷出的火舌,瞬间连成一片炽热火海,铅弹如暴雨般倾泻而下,带着死亡气息,朝着三韩军队无情扑去。辰韩军前排的盾牌,在铅弹猛烈冲击下纷纷炸裂,木屑飞溅中,士兵们惨叫着倒下。有个少年兵被铅弹击中胸口,小小的身躯整个人被巨大冲击力撞飞,如一颗断了线的珠子,后背重重砸在同伴身上,两人一同瘫倒在血泊中。少年兵的眼睛还睁得大大的,眼神中满是对生命消逝的恐惧、对死亡的不甘,却又无能为力。
金奇正死死攥着缰绳,指节因用力过度而泛白,宛如冬日里堆积的积雪,毫无血色。他从未见过如此恐怖、血腥的杀戮场面 —— 在中原商人来三韩贸易时,他虽听闻过大楚火器的强大威力,但此刻亲眼所见,才真切明白那些传言不过是冰山一角,现实的残酷远超想象。看着士兵们如同被收割的麦子般成片倒下,他胃里一阵翻江倒海,胃酸直往上冒,喉咙发紧,几乎要当场呕吐。他眼神中充满痛苦与无奈,在这残酷无情的战争面前,他感到自己如此渺小、无力,仿若狂风中的一片落叶,无法掌控命运,也无法拯救无辜生命。
“将军!再这样下去,辰韩和弁韩的军队就要全军覆没了!” 亲卫朴成浩满脸煞白,宛如一张毫无生气的白纸,双手颤抖着死死拽着金奇正的马缰,声音带着明显的颤抖,急切说道:“到时候咱们也脱不了干系啊!将军,快想想办法吧!”
话音未落,城头又是一轮齐射。一名弁韩军官挥舞着长刀,长刀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仿若一道银色闪电,朝着护城河前冲去。可还没等他靠近城墙,一颗铅弹便如一颗夺命流星,洞穿了他的咽喉。他踉跄着向前扑了两步,双手下意识捂住喉咙,试图阻止鲜血涌出,但一切都是徒劳。最终,他一头栽进河里,河水瞬间被他的鲜血染红,半边水面都变成暗红色,仿若一条流淌着鲜血的河流,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血腥气息。朴成浩望着这惨烈场景,喃喃自语:“这哪是人能造出的杀器…… 莫不是天罚降临了?思密达……” 那声音充满恐惧与绝望,仿佛在这血腥战场上,他的信仰也随之崩塌。
金奇正闭上眼,深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己镇定下来,可颤抖的身体却暴露了内心的波澜。他声音沙哑却坚定地说道:“传令下去,马韩军原地待命!违令者,斩!” 他转头看向依旧在疯狂冲锋、如飞蛾扑火般的辰韩、弁韩军队,眼底闪过一丝痛惜与愤怒 —— 这群被贪欲蒙蔽双眼的蠢货,终究要为自己的狂妄无知付出惨痛代价。他心中满是矛盾与挣扎,既为士兵们年轻鲜活的生命痛惜,又对这场因贪婪与愚蠢引发的无意义战争感到愤怒。在这残酷战场上,他仿若置身地狱边缘,痛苦徘徊,却找不到解脱的方向。
城墙之上,燕凛看着三韩军队如同无头苍蝇般在战场上盲目送死,尴尬地挠了挠头,耳朵根都红透了,恰似熟透的樱桃,红得发烫。“本侯还当五万大军有多厉害,早知道带五千人来就行了,白白浪费这么多炮弹,真可惜!”
“侯爷,这话要是让陛下听见,可得罚您三个月俸禄!” 吕战又凑过来,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活像一只狡猾的狐狸,还掏出个小本本假装记录,那模样活像个调皮捣蛋、唯恐天下不乱的孩子:“我已经记下来了,等打完这仗,就把‘镇北侯大战叫花子军’的故事,添油加醋说给陛下和樊哙将军听,保准把他们的大牙都笑掉!”
燕凛抄起案上的砚台作势要砸,那砚台在他手中挥舞,仿佛真成了一件致命武器,他怒喝道:“你这混小子!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绑到城头当箭靶子!”
“哈哈哈!” 城头爆发出一阵哄笑,大楚将领们的笑声与城下三韩军队的哭喊声交织在一起,在血色残阳下,谱写出一曲残酷而荒诞的战争乐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