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若雪惊呼着抓住石飞扬的衣襟,却被他稳稳搂进怀中。月光倾泻而入,在他棱角分明的轮廓上镀了层银霜,手中的打狗棒不知何时换成了一支缀满夜明珠的玉簪。
“别动。”石飞扬轻声哄道,修长的手指穿过她如瀑青丝,将玉簪轻轻别上发间。夜明珠在发间流转光华,映得她容色比月中仙子还要夺目三分。
林若雪望着他专注的眉眼,突然想起初遇时自己冷言冷语,如今却甘愿困在这温柔的牢笼里,再也不愿脱身。
“从前总觉得江湖路远,孤身一人也能闯。”她突然呢喃,玉臂环上他的脖颈,“可自从遇见你,才知道有人相伴的江湖,连风都是甜的。”说着,她仰头在他下颌轻轻一吻,“天歌,就算九幽盟的阴谋再可怕,只要你在身边,我便敢与这天下为敌。”
石飞扬喉头微动,揽着她的手臂骤然收紧。
他低头吻去她眼尾的星芒,声音低沉得像是从胸腔深处碾出:“傻姑娘,该说这话的是我。这世上若有人敢伤你分毫,我定要让他知道,丐帮的打狗棒,能平天下不平事;我的天蚕丝,能断天下不义人。”
帐篷外,白虎忽然发出低低的呜咽,似是被这浓稠的情意所扰。林若雪被逗得轻笑出声,笑声如银铃般清脆,在九霄云外荡出层层涟漪。
她将头枕在石飞扬肩上,望着窗外飞逝的流云,忽觉这漂泊的江湖路,竟成了最浪漫的归途。
“若雪,等摆平九幽盟……”石飞扬的声音混着心跳声传来,“我们去桃岛看桃,去塞外纵马,去江南听雨。这天下的好风光,我都想与你一一走过。”
林若雪闭眼轻笑,睫毛在脸颊投下蝶影:“只要是与你同行,天涯海角又何妨?就算明日坠入万丈深渊,我也愿做你掌心里永不凋零的。”
她的话音未落,石飞扬已俯身吻住她的唇,将所有未出口的誓言,都化作这天地间最缠绵的温柔。
此刻,朱雀驮着这对璧人掠过巍峨雪山,月光为他们披上银纱,星辰在四周闪烁祝福。
在这远离尘世喧嚣的九霄之上,江湖恩怨、阴谋诡计都已化作云烟,唯有两颗紧紧相依的心,在浩瀚星河中谱写着最动人的传说。
朱雀平稳地飞行在夜空中,白虎趴在帐篷外,偶尔发出满足的呼噜声。帐篷里,林若雪依偎在石飞扬怀中,手指无意识地在他胸口画着圈。
石飞扬低头看着怀中的人儿,伸手轻轻捏了捏她的脸颊,“怎么,累了?”
林若雪抬起头,眼神里满是眷恋,“不累,只是觉得这样的时光太美好,生怕是在做梦。”
说着,她撑起身子,双手捧着石飞扬的脸,“天歌,你说我们会不会一直这么幸福下去?”
石飞扬笑着将她重新搂入怀中,下巴抵在她的发顶,“傻丫头,有我在,就一定能。以后不管遇到什么,我都会护着你。这江湖再大,也大不过我们的天地。”
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带着让人安心的力量。
林若雪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心中满是甜蜜。她突然想起什么,狡黠地一笑,“天歌,你知道吗?第一次见你,我还觉得你是个登徒子,哪想到现在”
她的声音渐渐低下去,脸颊染上红晕。
石飞扬挑眉,“现在如何?”
“现在.”林若雪抬起头,眼神温柔而炽热,“现在我只恨没有早点遇到你。要是能早些陪在你身边,为你分忧解难,该有多好。就算前面是刀山火海,只要能和你一起,我也甘之如饴。你就是我的江湖,我的天下。”
石飞扬心中一暖,低头吻住那喋喋不休的小嘴,将所有的深情都融入这个吻中。
良久,两人才分开,林若雪气喘吁吁,眼神迷离,“天歌,我好想就这样,和你一直飞在这云端,永远不回到地面,不理会江湖的纷纷扰扰。”
“好,等把九幽盟的事情解决了,我们就找个无人的地方,隐居起来。”石飞扬承诺道,“每天陪你看日出日落,听风赏月,再也不管江湖事。”
林若雪开心地笑起来,笑容比天上的星辰还要灿烂,“一言为定!”她紧紧抱住石飞扬,仿佛要将自己融入他的身体,“天歌,我爱你,比这天上的星星还多,比这辽阔的江湖还深。”石飞扬将她搂得更紧,在她耳边轻声说,“我也爱你,若雪。这一辈子,我都不会放开你。”
在这寂静的夜空里,唯有两颗相爱的心,紧紧相依,诉说着最动人的情话。
朱雀似乎也感受到这份甜蜜,发出一声欢快的鸣叫,继续向着远方飞去。
朱雀羽翼划破夜云时,带起细碎的星光簌簌坠落。
林若雪掀开锦帘的指尖微微发颤,望着窗外那片泛着幽蓝荧光的云絮,忽然觉得眼眶发烫。
那些光点像是被揉碎的银河,每一粒都在流转中变幻出虹彩,明明灭灭间,竟拼凑出初见时石飞扬对她笑弯的眉眼。
“天歌.”她的声音卡在喉间,回头时睫毛上已凝着细碎的水光。石飞扬早已将貂裘披风裹住她单薄的肩,掌心贴着她后颈的温度透过衣料渗进来,带着熟悉的安定气息。
他望着她泛红的眼眶,琉璃眼眸里泛起涟漪:“怎么又哭鼻子?莫不是这云絮比我的胸膛还暖和?”
林若雪反手攥住他的衣襟,将脸埋进带着硝烟与松木香的怀抱:“我只是忽然想起想起黑虎寨那夜,你替我挡下毒龙手的掌力,咳血时染红了我的裙摆。”
她的声音闷闷的,指尖无意识揪着他衣料下凸起的疤痕,“若当时我能再快半步,若我能”
“不准想。”石飞扬突然收紧手臂,几乎将她整个人揉进怀里。
他的下巴重重抵在她发顶,声音里裹着压抑的颤抖:“你总说连累,可你知不知道,当看到那刀锋要刺穿你的瞬间,我恨不得将自己的血肉都化作盾牌。”
他颤抖着捧起她的脸,指腹擦过她湿润的睫毛,“你昏迷的三日三夜,我守在榻前,每一刻都在害怕.害怕再也听不到你唤我‘天歌’。”
帐篷外,白虎忽然发出低低的呜咽,朱雀长鸣着振翅,将漫天云絮卷成发光的漩涡。林若雪望着云间渐渐凝聚的并蒂莲形状,泪珠突然夺眶而出:“你看,连天地都在见证.”
她双臂紧紧环住他的脖颈,“见证我有多爱你。爱到害怕每一次分别,害怕你受伤,害怕.”
“我都懂。”石飞扬吻去她眼角滚烫的泪,声音沙哑得像是被砂纸磨过,“就像我害怕每次战斗都让你陷入险境,害怕你为我冒险,害怕.”
他忽然将她横抱而起,锦被裹住两人纠缠的身影,“害怕不能在你每一个需要我的瞬间,都牢牢抓住你。”林若雪将脸埋进他颈窝,听着他剧烈的心跳声,指尖抚过他后颈凸起的骨节:“天歌,以后别再一个人扛着危险好吗?你的命是我的。”
她仰起头,在他唇上轻轻一吻,“就像我的命,从你为我挡下第一剑时,就已经属于你了。”
初夏的晨光如金丝般渗进帐篷,朱雀收拢羽翼时,带起的微风轻拂过林若雪的发梢。
石飞扬望着枕边人儿恬静的睡颜,琉璃眼眸中泛起温柔的涟漪。
她蜷着身子,玉臂还下意识环着他昨夜睡过的位置,唇角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像是把所有美梦都藏进了这抹甜意里。他屏息起身,生怕惊醒了这份美好。
指尖轻轻掠过她散落的青丝,将滑落的锦被重新掖好,动作轻得如同接住一片飘落的瓣。
鹿皮袋在他手中一晃,竟变戏法般取出一方白玉浴缸,注水时蒸腾的热气氤氲了整个帐篷,宛如蒙上一层朦胧的纱。
石飞扬褪去衣衫,修长的身影浸在温水里。水珠顺着他棱角分明的肩线滑落,在胸前交错的旧疤上凝成晶莹的珠。他闭目养神,却总忍不住透过氤氲水汽,偷偷看床上的动静。
林若雪睫毛轻颤,在晨光中悠悠转醒。枕边残留的温度还未消散,她下意识伸手摸索,却扑了个空。正要睁眼,便望见雾气中若隐若现的身影。
水珠顺着石飞扬劲瘦的腰腹滑进水面,溅起细碎的涟漪。“天歌.”林若雪轻唤一声,声音里还带着未散的慵懒。玉足刚触到地面,便迫不及待地奔向浴缸。
石飞扬笑着伸手接住她,将她轻轻揽入怀中。林若雪倚在他胸膛上,指尖划过他心口的疤痕:“这里,还疼吗?”“有你在,再疼也成了甜。”
石飞扬下巴抵着她的发顶,手臂收紧,将她圈在怀中。温热的水流漫过两人交迭的身躯,林若雪拾起浮在水面的瓣,轻轻贴在他唇上:“那日在九霄云外,你说要带我看遍天下风光。可我此刻才明白,最美的风景,不过是能这样依偎在你怀里。”
石飞扬低头吻去她眼尾的笑意,水纹随着动作漾开,倒映着两人交缠的身影。
林若雪突然转身,双臂环住他的脖颈,水珠顺着她雪白的肌肤滚落:“天歌,你知道吗?我多想把自己揉进你骨子里,让你走到哪里,都带着我的影子。”
“傻丫头。”石飞扬笑着咬她耳垂,“你早就是我命里的劫,躲不开,也不想躲。”
他捧起她的脸,在她眉间、鼻尖、唇上落下细碎的吻,“往后余生,无论江湖如何风雨,这一池温水,便是我们的天地。”
林若雪将脸埋进他颈窝,听着他有力的心跳,指尖在他后背画着圈:“若能这般与你相守,就算让我放弃这一身武功,永困这方寸之间,我也心甘情愿。因为我的天歌,就是我的江湖,我的天下。”
水汽蒸腾间,爱意在这一方小小的浴缸里,漫溢成海。
晨雾如轻纱笼罩雪鹰堡,朱雀收拢赤色羽翼,利爪踏碎满地银霜。范杰拄着龙头拐杖立于堡前,白发在晨风中微微颤动,身后彭长老、刘长老抱拳肃立,腰间春秋大刀与乾坤刀泛着冷光。
陆沉舟斜倚着拴马桩,把玩着判官笔,忽然轻笑出声:“老范,你说帮主这次远赴九霄云外的蜜月,可把我们这些老朋友急坏了。”
话音刚落,帐篷的帘幕轻轻摇曳。
石飞扬身着一袭月白色的劲装,琉璃般的眼眸在朝阳的映照下,显得更加璀璨夺目。
他伸手搀扶着林若雪步出,后者身着的罗裙染着云霞的颜色,发间的玉簪闪烁着微光,仿佛将昨夜的星辰点缀在了鬓边。两人手牵手从朱雀的脊背上跃下,落地时竟未激起一丝尘埃,轻功之高超让在场的众人都暗暗称奇。
“让大家久等了。”石飞扬抱拳致意,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辽东初定,但我们不能有丝毫懈怠。今日这顿早饭,我们边吃边议。”说完,他便引领着众人向后厨走去。
林若雪步履轻盈,却始终与石飞扬十指相扣,宛如并蒂莲的茎,任谁也无法将他们分开。
后厨内,炊烟袅袅升起。
灶台上摆放着粗糙的面馒头和野菜羹,但因为众人的身份,这些食物也显得别有一番江湖豪情。
范杰撕开馒头,边嚼边说:“帮主,我这把年纪,还没见过像朱雀这样的神鸟。”
他忽然将目光转向林若雪,“倒是夫人这次的云中燕之行,怕是比神鸟还要难得啊!”
林若雪脸颊泛起绯红,依偎在石飞扬的肩头:“范老前辈过奖了。若雪不过是个普通的女子,能得到天歌的垂青,已是极大的幸运。”
石飞扬宠溺地刮了刮她的鼻尖,这才正色道:“言归正传。如今辽东的匪患暂时平息,黑虎寨、混阳宫都已被摧毁,但幽冥盟的阴云尚未散去。我们需要未雨绸缪,扩大丐帮的根基。”
彭长老咽下口中的野菜羹,沉声问道:“帮主的意思,是在山东建立分舵吗?”
“正是。”石飞扬敲了敲桌案,“山东是南北交通的要冲,商贾云集,消息灵通。而且当地豪绅恶霸横行,正需要我们丐帮来主持公道。不过……”
他的目光转向林若雪,“山东之行,可能会委屈夫人走一趟。”林若雪挺直腰杆,目光流转:“天歌只管吩咐。若雪虽然是女子,但也懂得江湖大义。”
“好!”石飞扬抚掌而笑,“彭长老、刘长老武艺高强,可以护送夫人前往济南府。先以仁义结交当地豪杰,再以武功立威。记住,不可滥杀无辜,坏了我们丐帮的名声。”
彭、刘二人齐声应诺。陆沉舟转动着手中的判官笔,挑眉问道:“那我这‘玉面判官’,该如何安排?”
“你先去皇城一趟。”石飞扬目光如电,“摸清朝廷的动向,特别是粘杆处与幽冥盟是否还有勾结。如果时机成熟,就筹建皇城分舵。那里是天子脚下,眼线众多,消息比其他地方要灵通百倍。”陆沉舟收起嬉笑之色,郑重地抱拳道:“我定会不负所托!只是……”
他瞥了眼林若雪,“夫人此行,还望两位长老多加关照。”刘长老拍着胸脯保证:“陆兄弟放心!谁若敢对弟妹不利,必须先过我这一关!”
石飞扬点头,又转向范杰:“辽东分舵,就拜托您了。此地虽平静,但安全措施仍需加强。特别要留意海上动态,以防幽冥盟从水路发起攻击。”
范杰用力将拐杖顿地:“帮主放心!老朽尚能再战十年!只要我这‘巨灵神掌’还能施展,就无人敢在辽东放肆!”晨光透过厨房的窗棂,洒在众人身上。
石飞扬环顾四周,紧握林若雪的手:“丐帮能有今日,全赖诸位兄弟的鼎力支持。待山东、皇城分舵落成,我们定能彻底铲除幽冥盟!”
众人纷纷起立,齐声高呼:“愿为帮主效力!”声音响彻屋瓦,惊起林间众多飞鸟。
林若雪望着身旁意气风发的丈夫,又看着群情激昂的丐帮英雄,心中充满了骄傲与柔情。
她明白,这便是她选择的江湖——充满激情与挑战,更有着不离不弃的深情厚谊。
早餐后,众人各自散去,准备行囊。
石飞扬拉着林若雪,走到僻静之处,轻声嘱咐:“此去路途遥远,你务必小心。”
林若雪踮起脚尖,在他唇上轻轻一吻:“放心。我会照顾好自己,等你归来,我们一同将丐帮的旗帜,插遍大江南北。”石飞扬将她紧紧拥入怀中,眺望远方连绵的山脉,心中已盘算着新的计划。
江湖路途漫长,风波险恶,但只要有这些生死相依的兄弟,有这倾心相待的爱人,又有何可惧?(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