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
方唯刚到办公室,黄志刚就陪同地区来人走了进来。
“方支书,这是地区农业局的王局长。”
来人他不认识,黄志刚随后给两人做了介绍。
方唯和对方打了招呼,工作人员很快就送来了茶水,王局长才开口说道:
“方唯同志,你对我们的一些做法有意见可以提,又何必非要以公开信的形式将我们军?市里希望你能撤回公开信,有啥事好说好商量。”
王局长满脸不高兴,大力推广油菜的种植和他脱不开关系,所以他也是公开信的直接受害人。
本来他这次到新林县是抱着与方唯缓和关系的态度来的,结果,他一看到对方那副风轻云淡样子就来火,说话就很不客气。
“王局长,你要是这种态度,那咱们就没什么好谈的了。这件事本来就是你们的错,你说你们搞得这项目进行了几年了?搞得各地苦不堪言。
我也不瞒你,这封公开信我已经寄去了京城,想必上面也知道了此事吧?所以,咱们双方都不要吵,等着上面给个说法吧。”
方唯根本不吃这一套,现在地区那边早已是物是人非,大部份人都不熟悉,他没必要给对方留面子。
而且他也不怕有人会打击报复,还是那句话,只要合作社能一直健康发展下去,就没有人能动得了他。
除非他自己作死。
“你!真是太过分了。”
王局长被气得不轻,当即也顾不上自己的风度,直接拂袖而去。
黄志刚憋着笑,给方唯使了个眼色,然后就去追王局长。他实际上对地区强令各地种植油菜的事情,也有看法,提了几次意见人家都不睬他,他也很无奈。
这件事上面很快就有了反应,王局长等人的做法被当成了反面案例,进行了公开的通报批评。
王局长等人都被处理了,强令种植油菜的事情自然是不了了之。
“方唯同志,你可真行!”
郑先发被震惊的目瞪口呆,他原以为方唯最多就是拒不执行命令,不种植油菜就完了。
结果对方直接写了一份公开信,并把这事儿捅到了上面,额记过地区那边一群人挨了处分。都不用猜,一定有很多人恨死了方唯。
“我这么做还不是被你们给逼的,要是我不出手,县里和乡里受到的压力就会越来越大,到时候你们会怎么做?
合作社的生产计划不能被外力干扰,要是连种植的自主权都没有,我们还怎么发展?所以,与其以后难受还不如现在就掀桌子,也让有些人今后做事有所顾忌。”
方唯还有些话没有说,合作社家大业大,明里暗里不知道被多少人盯着呢。
如果不适时地展现一下自己的力量,谁知道还会有多少麻烦在等着。反倒不如趁着这个机会,主动出击,让那些羡慕嫉妒恨的人清醒一些。
“我算是服了你了,特么的,我现在真的很羡慕虎子,他屁股一拍就走了,麻烦事都留给了我。行了,你忙吧,我走了。”
郑先发离开了方唯的办公室,直接返回了乡里。
他觉得瑶岭乡的工作最难做,乡里有合作社这么一个庞然大物,什么事都得看人家的脸色。
尤其是上面的命令与合作社的利益发生了冲突,他和乡干部就里外不是人。
难啊!
方唯管不了郑先发的想法,他干了这件大事之后,就外出巡视去了。
他首先到了香山,视察了电风扇厂和制冷设备厂的经营情况。
张文远就认准了空调和电风扇的生产,不断的加大研发投入,在产品品质上精益求精,赢得了数量众多的客户的青睐。
电气集团公司的经营业绩节节攀升,产品远销海外,在国内市场上更是一骑绝尘。
“支书,我们能发展到今天这个规模,离不开合作社的资金支持。公司上下谁都没有忘记这一点,请各位理事放心!”
张文远表了态,表示自己不忘初心,绝不会有其他的想法。
方唯点点头,他对谁都一样,不以感情来衡量每个人是否忠心,而是以制度来约束大家的行为。
来之前,社里收到了几封举报信,说什么的都有,但有一点是相同的,那就是举报张文远等人有自立门户的打算。
对于这些举报,大部分他都不信。
但为了澄清事实,他这次来就带了一个审计小组,随即对电器集团公司、电风扇厂、制冷设备厂进行了专项审计。
审计没发现什么问题,但他还是加强了企业的财务管理和财务监督,并控制了关键的财务岗位。
另外就是加强人事部的管理,同样,他加强了对人事工作的掌控力度。
另外就是销售部,他特意从竹器厂把于浩调了过来,担任销售部的负责人。
“方支书,你这么干,不了解真相的人还以为我失宠了呢。”
张文远苦笑不已,知道这次举报事件还是引起了理事会的警惕。
“这都是为你好,用制度约束人比感情用事要科学,省得以后再有人乱嚼舌根。”
方唯没有过多的安慰对方,理事会已经给了张文远足够的权力,要是不受约束才会害了他。
张文远若有所思,随后岔开了这个话题,叫上方唯一起去吃饭。
接下来一段时间,方唯基本上都驻扎在了厂区里,倾听广大职工的建议,和大家一起畅想公司未来的发展。
实际上,两个厂子里大部分都是社里的人,他们对方唯有一种天然的亲近感,所以有什么说什么,也让他更能清楚的了解公司的现状。
他在香山呆了半个月,然后才返回了社里。
回来后,理事会召开了会议,方唯向各位理事通报了电气集团公司的经营情况。随后介绍了这次针对集团公司和两个厂子的整改措施,加强了监督和管理,尽量杜绝一些不好的事情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