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倒不是关于朝政的事,而是桩丑闻。
“吕家的夫人,娘家是盐商,虽说生意做得并不是很大,但这里头的利润已经是十分可观,不说富可敌国,那也是富甲一方,吕维兴的父亲也从商,家中算是富有,可比起他妻子夏氏的娘家还是差远了,当初吕维兴能娶到夏氏,便是因为他科举高中之故,成婚后,颇花了些岳家的钱,来打点官场,故而,惧内。”
刘才人喝着茶,慢慢讲起来。
谢玖也嗑瓜子,“惧内,那还去金明楼里风花雪月?”
“谁说不是,这不如今就出事儿了么。”刘才人眼睛亮亮的,“夏氏发觉他在外头有人,寻到了金明楼里,大闹一场,本想抓狐狸精,没想到,在男人的肚皮上把这吕维兴给抓住了,因为阵仗大,如今闹得可谓是人尽皆知。”
听到这里,谢玖也被这夏氏的泼辣惊着了。
但又觉得夏氏这么干,极好,那些个狗男人,花着岳丈家的钱,媳妇的嫁妆银子,过的人模人样的,还在外面拈花惹草,不顾家中妻儿,活该身败名裂。
“其实这金明楼里来闹的也不少,之所以这回闹得这么大,是因为有人认出来,和那吕维兴赤身裸体搂抱在一处的男人,是...是...”
刘才人八卦讲到这里,看向谢玖,竟有些不好开口的模样了。
而见她这般,谢玖便是轻笑一声替她说出了答案。
“是从前的威远侯,我那前夫,吴榷,可对?”
“嗯!”
刘才人重重点头,面上都是唏嘘之色。
“原本京中并没有多少人晓得他沦落至此,而今倒好,被吕维兴的妻子这么一闹,至少那金明楼里的常客,全都晓得了,臣妾的兄长身边粗人多,有那么几个爱去金明楼寻乐子的,恰好那日在场给撞见了,这回来后满营里当笑话讲,兄长晓得后,便也传信告诉了我。”
说到这里,刘才人眼中透出几分担忧之色来。
看着谢玖道,“我已经知晓,恐怕宫里其他人,或许也会知晓,我担心有人拿这个做文章,故意惹娘娘不痛快呢。”
“无妨,我如今与那吴榷毫无瓜葛,她们若非要乱嚼舌根,撞上来,我自是不手软的。”谢玖面色平静,丝毫不受影响。
见状,刘才人就放心不少。
其实她今日特意过来说这个八卦给谢玖听,便是想叫谢玖有个心理准备的,毕竟宫里想让谢玖不痛快的人,太多了。
只是啊,没想到这上午刚听的新鲜,下午在御花园里散步,就遇上了嘴贱的。
“臣妾给瑾嫔娘娘请安。”陈美人笑吟吟欠身,“娘娘好雅兴啊,竟还有心情来御花园里闲逛,莫不是,这宫外的热闹,娘娘还不曾知道?”
谢玖似笑非笑的看着她,“本宫还真不知道这宫外的热闹是什么,也是没想到,陈美人侍奉太后礼佛这么久了,心里的杂念还是如此之多,成日里打听,啧,这多思费神,可不利于安胎啊。”
陈美人知道谢玖知晓她有孕,所以这会子听得安胎二字,倒是表情没什么变化,依旧是笑着。
“多谢瑾嫔娘娘关心,臣妾有太后娘娘福泽庇佑,腹中龙胎,安稳的很,可是娘娘怕要不安稳了呀,这京中的丑闻,若传到了皇上的耳朵里头,叫皇上想起娘娘的过往,这心中会不会膈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