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曦慢悠悠地捡起检查单，折成方块塞进裤兜："不信？您随便找家医院，咱们现在就去查。"

她歪头打量顾母煞白的脸，突然抓起餐盘里剩下的两个肉包，塞进外套口袋，“早餐不错，打包当午饭。”

宾利车在私人医院门口急刹。

顾母踩着十厘米高跟鞋冲进院长办公室，五分钟后，叶曦被推进了B超室。

消毒水的气味刺鼻，叶曦躺在检查床上，寒光一闪后狭长的针头刺进皮肤，鲜红的血液被缓缓抽取出来。

半小时后，院长亲自将报告单送到VIP休息室。顾母戴着白手套接过，扫过"宫内早孕，约8周"的诊断结果，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怎么只有化验单？B超单子呢？”

医生小心地陪笑：“太太，这才两个月，胚胎实在是太小了，就算是做了B超也看不出什么来的。”

顾母尖锐的指甲穿透了薄薄的化验单。

"现在信了？"

叶曦斜倚在真皮沙发上，手里还拿着一个苹果，她像是刚从难民营里出来，怎么都吃不够。

"从今天起，我就住这儿了。记得给我准备朝南的房间，孕妇得晒太阳。"叶曦看着顾母，似笑非笑的说道。

"你做梦！"顾母将报告单摔在茶几上，震得水晶杯里的红酒泛起涟漪，“孩子生下来，立刻给我滚！”

叶曦慢悠悠站起身，故意用沾着面包屑的手指轻抚小腹：“顾太太，您儿子知道自己要当爹了吗？”

不等对方回答，她径直走向楼梯，"对了，晚餐记得多炖点鱼汤，我要补补。"

看着叶曦的背影消失在楼梯转角，顾母抓起手机拨通顾回舟的号码。

电话刚接通，她就咬牙切齿道："回舟，你赶紧回来一样，妈这里有急事要跟你商量！"

“你听到没有？妈妈跟你说话呢！你赶快回来一趟！”

“哦对了，回来的时候不要带着希希，你自己回来就行，知道了吗？”

窗外不知何时飘起细雨，雨丝打在玻璃上，将顾母扭曲的面容晕染得支离破碎。

她盯着手机里儿子的照片，指甲几乎要戳破屏幕——这个被她精心培养的儿子，怎么就栽在这么个上不得台面的女人手里？

而此刻，叶曦正躺在新安排的卧室大床上，盯着天花板轻笑。

终于摆脱那些讨债鬼了。

自从被顾回舟赶走以后，叶曦就没有能力再偿还自己欠下的高利贷了，这些地头蛇视法度为无物，对着叶曦围追堵截。

叶曦像是一只过街老鼠，只能四处躲闪，可即便是这样，原来的公寓也被这些人给霸占了，身上所有值钱的东西都被搜走。

叶曦整日东躲西藏，连顿饱饭都吃不上。

那些人就是疯子，自己必须尽快想办法还钱，不然真的会被他们给折磨死的。

叶曦摸了摸尚未显怀的肚子，她已经跟顾回舟闹翻了，现在肚子里的孩子是她唯一的筹码，顾回舟讨厌她没关系，但只要有肚子里这个孩子，顾母就一定能容得下她。

顾家家大业大，给自己一口饭吃，又不会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