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透过雕花玻璃洒进顾家老宅,在大理石地面上切割出细碎的金斑。
顾母对着梳妆镜抹了最后一层面霜,指尖划过眼角新做的拉皮痕迹,镜中人眼角眉梢都浸着满意。
她将珍珠耳钉旋进耳垂,听着管家在楼下摆放餐具的轻响,心情比窗外初升的朝阳还要明媚。
银质刀叉与骨瓷餐盘碰撞出清脆声响,顾母舀起一勺燕窝粥,正要送入口中,管家急匆匆的脚步声打断了这份惬意。
“夫人,叶曦小姐在门外。”管家垂着手,脊背绷得笔直,额角沁出细汗。
瓷勺重重磕在碗沿,溅出的粥汁在桌布上映出暗痕。
顾母放下勺子,眼里的目光冷得能结冰:"我不是说过,顾家大门永远不对这种人敞开?"
"她说...说有关于顾家存亡的要事。"
管家喉结滚动,"还说若您不听,整个顾家的列祖列宗都会怪您的。"
燕窝粥突然变得寡淡无味。
“她敢!”顾母怒吼道。
管家乖顺地低下头不敢说话,等待顾母的决定。
顾母捏着勺子的指节发白,指甲在骨瓷碗沿刮出刺耳声响。
良久,她将碗重重推远:“带她进来。”
雕花木门缓缓推开,叶曦踩着廉价帆布鞋跟在管家身后。
顾母手中的翡翠镯子"当啷"砸在餐桌上——曾经踩着十厘米红底高跟鞋摇曳生姿的女人,此刻头发乱糟糟地扎成马尾,廉价T恤皱巴巴地裹在身上,牛仔裤膝盖处还沾着泥点。
“哟,这是从哪个贫民窟逃出来的?”
顾母扯出冷笑,伸手端起骨瓷杯啜了口咖啡,“当年那些限量款高定,都拿去当铺换钱了?”
叶曦径直走到餐桌前,拉开顾母对面的雕花餐椅。
金属椅腿在地面划出尖锐声响,她抓起顾母用过的银叉,叉起一块煎蛋就往嘴里塞,蛋黄顺着嘴角流到衣襟也浑然不觉。
顾母气得浑身发抖:“没规矩的东西!这是你该坐的位置?"
"顾太太的早饭真是丰盛啊。”
叶曦含糊不清地咀嚼,伸手又去够烤面包,“顾太太不知道,我上个月就被赶出公寓了,天天啃冷馒头,哪比得上您这儿的法式早餐。"
"听说你前几天去公司找回舟,被保安拖出来的?”
顾母抓起餐巾狠狠擦了擦嘴角,“怎么,当不成阔太太,就想来我这里卖乖求饶了?”
叶曦突然笑出声,面包屑喷在餐桌上。她毫无仪态地打了个饱嗝,用手背胡乱抹了把嘴:"您还真说错了。我今天来,是给您送份大礼。"
说着从牛仔裤口袋掏出张皱巴巴的纸,隔着餐桌甩过去。
纸张轻飘飘落在顾母手边。
她嫌恶地捏着边缘展开,检查单上"妊娠8周"的字样刺得她太阳穴突突直跳。
血液瞬间涌上头顶,顾母抓起检查单就往叶曦脸上扔:"拿这种假东西来糊弄我?当顾家是三岁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