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匈奴前锋即将抵达城下时，两翼突然传来震天的喊杀声："杀——！！！"这声音如此熟悉，让匈奴前军的阵型顿时骚动起来。不少士兵惊慌回头，生怕再次陷入腹背受敌的绝境。

伊稚图眯起眼睛，嘴角扯出一抹冷笑。他猛地抽出弯刀，刀身在夕阳下泛着血色寒光。"传令！全军稳住！"他的声音如同闷雷，"这不过是赵洪飞的把戏！"

匈奴的号角声再次响起，低沉而肃杀。原本慌乱的士兵们渐渐稳住心神，重新列阵。伊稚图高举弯刀，直指松城："攻城！今日必破此城！"

云梯、撞车缓缓逼近城墙，守军们的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轰——！"三个方向，三支铁骑如利刃般刺入匈奴军阵。

伊稚图被这突入起来的铁骑吓了一跳，难不成真有援军，顿时自己原本坚定的想法也开始动摇了，匈奴大军再次乱作一团。

"援军！是援军来了！" 城墙上，一名眼尖的守军突然嘶声大喊，声音因激动而变了调。他颤抖的手指指向远方。

烟尘滚滚中，那支突袭匈奴后方的铁骑越来越近。阳光刺破战场的硝烟，照清了为首那袭猎猎作响的青衫

"是陆监军！"

"还有阜城的弟兄们！"

"我们的人回来了！"

守军们沸腾了。有人扔掉了已经拉断弦的弓，有人把最后半壶水浇在滚烫的刀身上，更多的人红着眼睛扑向垛口，仿佛突然被注入了无穷的力量。

赵洪飞的白须在风中狂舞。老将军死死攥着城墙砖石，指缝里渗出血丝都浑然不觉。他望着那个在万军之中势如破竹的身影，喉头滚动了几下，最终化作一声沙哑的嘶吼：

"开城门——"

"全军出击！！！"

沉重的城门缓缓开启，吊桥轰然落下。憋屈了数日的守军如决堤洪水般冲出，喊杀声震得云层都在颤抖。

此时的伊稚图认定了是孔跃欺骗自己。

"孔跃这个狗贼！竟敢诈降！"伊稚图双目赤红，手中弯刀狠狠劈断身旁的旗杆。他死死盯着战场中央那支势如破竹的铁骑，以及城墙上突然爆发的守军，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大王，左翼已经溃散！"副将满脸是血地奔来，"弟兄们以为中了埋伏，都、都开始逃了......"

伊稚图猛地回头，果然看到自家大军如退潮般四散奔逃。有人丢掉了兵器，有人甚至脱掉了沉重的铠甲。那些曾经凶悍的匈奴勇士，此刻脸上写满了惊恐。

"鸣金......收兵。"

这四个字仿佛抽干了伊稚图全身的力气。他最后看了眼松城方向，那里的守军正与援兵合流，战旗在夕阳下猎猎作响。

"传令各部，退回黑水河北岸。"

退兵的号角凄厉地划破长空。匈奴大军丢盔弃甲，留下一地狼藉。

陆小川站在城头，望着退去的匈奴大军，紧绷的神经终于稍稍放松。他抬手抹去额角的汗水，指节因长时间握缰绳而微微发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