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会议室的磨砂玻璃门前,喉结处的青铜饕餮纹突然震颤起来。
这些天每当我要做重大决策,那些沉睡在皮肤下的古老纹路就会苏醒,此刻它们正沿着脖颈爬上耳垂,在耳蜗里炸开细碎的嗡鸣。
“数据链在加速崩解。”唐悦的手指穿过我西装后摆,她指尖的星图投影在我背脊上烫出北斗七星的印记,“你确定要在这种时候……”
我攥住她冰凉的手腕按在门禁系统上,量子锁的蓝光扫过她手背的《天工开物》增强现实(AR)刺青。
玻璃门无声滑开的刹那,二十三个全息投影人像在长桌两侧同时转头,他们的数据流在空气中交织成暗金色的蛛网。
刘经理面前浮着元代海运算法的立体模型,他故意把算珠拨得噼啪作响。
我认得那个算法的核心代码——正是导致芝加哥分部西夏化的罪魁祸首。
张腐败分子的全息影像比真人臃肿三倍,他手边飘着大英博物馆的青铜爵全息图,爵耳上还沾着虚拟的铜绿。
“诸位听说过夜航船吗?”我的声音让会议桌上的增强现实茶水泛起涟漪,藏在腰带里的金杖残片突然发烫,“当年郑和宝船下西洋,每艘船都要在龙骨暗格藏三枚西域金币——不是压舱,是用来喂海眼的。”
孙员工面前的咖啡杯突然炸开,褐色的液体在防窥膜上晕染成饕餮纹。
我故意停顿三秒,等那些窃窃私语的数据流撞上唐悦提前布设的星图防火墙。
“现在我们的数据黑洞就是海眼。”我调出昨夜危宿位星图的监控记录,十二个蠕动的黑洞正在吞噬芝加哥分部的西夏文投影,“北美团队用七百年前的算法喂二十一世纪的人工智能,就像用青铜器煮咖啡——”
“年轻人总想砸碎旧茶壶!”刘经理突然拍案而起,他身后的元代海运算法暴涨成巨大的沙漏,金沙正从至元八年的刻度漏向2023年,“你知道稳定两个字值多少现金流吗?上个月伦敦拍卖行……”
唐悦突然咳嗽起来。
她发间的星图投影扫过张腐败分子,那人手边的青铜爵突然发出刺耳鸣叫——和我喉结处的嗡鸣形成某种诡异的和声。
李人力资源(HR)的全息影像开始闪烁,他面前的人力资源模型突然弹出十七个标红的离职预警。
“真正的稳定是活水养鱼。”我解开衬衫第二颗纽扣,露出锁骨下方蔓延的青铜纹路,那些跳动的饕餮在全息投影里化作数据风暴,“昨夜危宿位防火墙捕捉到三十七次异常通讯,有人用明代官窑的拍卖数据加密……”
会议室突然陷入黑暗。
刘经理的元代沙漏倒转过来,金沙逆流而上形成金色龙卷。
在风暴中心,我瞥见大英博物馆的青铜爵正在吞噬芝加哥分部的西夏文数据,而张腐败分子的全息影像突然膨胀成三米高的饕餮虚影。
唐悦的星图刺青突然照亮整个空间。
在北斗七星扫过张腐败分子的瞬间,我腰带里的金杖残片突然震动,一段加密数据顺着青铜纹路窜入脑神经——那是2018年苏富比拍卖行的秘密交易记录。
“改革不是请客吃饭。”我借着数据流的刺痛扬起嘴角,任由喉结处的饕餮纹爬上脸颊,“但也不是杀人越货。刘经理还记得三年前香港那批元青花吗?您当时提交的运输算法……”
刘经理的沙漏突然炸成金粉。
在纷飞的数据流里,我看见唐悦对我比划《天工开物》里的冶铁工序暗号,她耳后的星图正锁定孙员工偷偷开启的录音设备。
“说到现金流。”我故意让青铜纹路爬上指尖,在会议桌上敲出西夏文的摩尔斯电码,“不知道诸位有没有比较过,用元代算法和用区块链处理文物的周转率?”
李人力资源的人力资源模型突然弹出红色警报,十七个离职预警中有九个正指向张腐败分子负责的部门。
孙员工突然站起来想说什么,他面前的咖啡渍饕餮纹突然活过来,咬住了他西装袖口的增强现实商标。
“今天就到这里。”我按住突突跳动的太阳穴,金杖残片传来的数据流正在重组2019年的纽约拍卖档案,“明天这个时候,我会带着更详细的……”
玻璃门关闭的瞬间,唐悦突然拽住我的领带。
她发间的星图投影在墙面投下《清明上河图》的增强现实影像,虹桥下的某个货郎正举着块发光铜板——那是用金文写的“数据不会说谎”。
“你在等什么?”她指尖的北斗七星刺青扫过我锁骨,“明明已经拿到……”
我咬破舌尖咽下血腥味,金杖残片传来的刺痛突然变得滚烫。
那些沉睡在拍卖行数据库里的交易记录,那些藏在青铜器纹路里的加密信息,此刻正在我血管里奔涌成河。
我迎着刘经理涨成猪肝色的脸,腕表突然震动三下——这是唐悦提前设置的暗号。
会议桌中央的全息投影自动切换成苏富比近五年的文物金融报告,那些鎏金数据在暗处泛着幽蓝的磷火。
“2019年伦敦那件元青花玉壶春瓶。”我屈指弹了弹悬浮的拍卖记录,青铜纹路顺着指尖爬上全息影像,“用传统算法评估溢价率是37%,但如果套用区块链智能合约......”数据流突然扭曲成《永乐大典》的残页样式,唐悦悄悄在桌下掐了我大腿——这是她提醒我别暴露底牌的暗号。
刘经理的元代沙漏突然漏下一粒金砂,在触到桌面的瞬间炸成北宋交子的虚拟货币符号。
张腐败分子手边的青铜爵突然倾斜,虚拟酒液泼在孙员工的西裤上,晕染出与咖啡渍相似的饕餮纹路。
“卢总说得轻巧。”李HR的人力资源模型突然裂开蛛网状缝隙,十七个标红预警像血滴子悬在头顶,“上个月市场部离职率......”
唐悦突然轻咳,她耳后的星图投影扫过李HR的模型。
那些红色预警突然扭曲成《天工开物》里的纺车纹样,我趁机将加密数据流注入青铜纹路:“如果改革能让年终奖翻三倍呢?”喉结处的饕餮突然张嘴,吐出十二道用西夏文加密的银行流水。
会议室陷入诡异的寂静,连刘经理的沙漏都停止漏沙。
张腐败分子的全息影像突然模糊,他手边的青铜爵竟开始反向吸收虚拟酒液。
我借着这个空档调出手机备忘录,昨夜用金杖残片破译的走私账本正在皮下组织隐隐发烫。
“今天就到这里。”我赶在刘经理的沙漏重新运转前起身,喉结处的青铜纹路突然冷却成生锈的铜绿,“改革方案会在三天后发到各位的量子加密邮箱——当然,先从文创研发部开始试水。”
玻璃门关闭的瞬间,唐悦发间的星图突然暗了两度。
她拽着我拐进消防通道,冰凉的手指直接探进我衬衫领口:“你疯了?文创部是张腐败分子的大本营!”
我任由她的星图刺青在锁骨游走,那些跳动的光点正在重组昨夜破译的数据流。
通道应急灯突然变成明代宫灯样式,在暖黄的光晕里,我摸到她藏在发丝间的微型数据接收器——正是芝加哥分部失窃的那枚。
“还记得我们第一次遇见时,你在典当行怎么骗过那个掌柜吗?”我咬开她旗袍领口的盘扣,舌尖舔到带着星图余温的汗珠,“当时你说......”
“赝品要比真品更像真品。”唐悦突然咬住我喉结处的饕餮纹,痛感混合着数据流窜入脊椎。
她扯开我的领带,用星图投影在墙面绘出文创部的组织架构图:“但这次你要对付的不是赝品贩子。”
我摸到她后腰别的金杖残片,与藏在我腰带里的那截突然产生共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