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撕扯下一块肉,她便享受般细细咀嚼,方才慢慢咽下。
此刻,朱元山的肩膀已经血流如注,缺了一大块,他浑身不能动弹,身子却抖如筛糠,眼里透着绝望和恐惧,直到看到朱秉流进来,才猛然放出不一样的光芒,仿佛看到了救命的稻草。
“爹爹救我!”这是朱秉流从儿子眼中读到的信息。
几乎下意识,他便奋不顾身地冲上去,想要救下自己的儿子。
可是,那半人半兽的女子只是轻蔑的笑了笑,一条硕大的尾巴横扫而出,便将朱秉流扫了出去,化作了滚地葫芦。
“妖……不,姥姥,姥姥,您答应过老朽的,只要帮您恢复了伤势,便回报我父子二人的。”
“老朽也不奢求什么回报了,只是求姥姥放过元山,他是老朽唯一的儿子啊。”
“您就当可怜可怜老朽吧,老朽已经按约定把阖府上下的仆从尽数交给您啦,您不能不信守承诺啊。”
朱秉流被这一尾巴扫开,脑子也清醒了,清楚认识到双方的力量差距,咕噜爬起身来,趴在地上声泪俱下地哀求道。
“呵呵呵呵……”那妖女似乎听到什么好笑的事情,毛茸茸的爪子掩着嘴就发出一阵银铃笑声。
“姥姥我多久没听到过这么好笑的笑话了,你一个人族,居然要求一个妖族信守承诺?”
“你觉得可能吗?”她媚眼看着朱秉流,反问道。
朱秉流闻言,如遭雷击,整个身子顿时僵住了。
更让他发狂的还在后面,那妖女似乎没兴趣继续玩下去了,也或许是朱元山的肉不合她胃口,只见她猛地一口咬在朱元山脖颈之上,用力吸吮。
朱元山身体犹如泄气的气球一般,随着她的吸吮,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了下去,等朱秉流终于反应过来,拼命挣扎着爬起来想过去营救之时,朱元山已经变成了一具皮包着骨头的干尸模样。
“妖女,老夫与你拼了!”朱秉流整个五官都因愤怒而扭曲,悲鸣一声,再也顾不得实力差距,冲上去就要跟妖女拼命。
只是,实力差距摆在那,哪里碰得到妖女?
只见她轻轻一飘一荡,就像无根飘絮一样躲了开去,还有时间将朱元山已经变成干尸的脑袋拧了下来,拿在爪子间当球一样抛着玩。
这一举动,无疑更加刺激到了朱秉流,他像发了疯的狮子一样,朝着妖女冲过去,哪怕每一次都被对方一个扫尾或者抬爪打了回来,跌个七荤八素,但他仿佛感受不到疼痛,爬起来冲的更加猛烈了。
如此十几次之后,妖女都觉得有些腻味了。
“呵呵,不跟你耍了,待本姥姥把你吃了,送你与你儿子团聚。”
“放心吧,待吞了你彻底恢复了伤势,本姥姥就勉为其难去找找西城那些武者,把他们也吃了,说不定就顺手就帮你把仇报了。”
“怎么样?本姥姥做妖还是有点原则的吧?”
妖女扔掉了朱元山的脑袋,冲着朱秉流露出了獠牙。
脑袋咕噜噜滚落到朱秉流脚下,刺激得他一激灵,双目中难得多了一丝清明。
他蹲下身,抱起儿子的脑袋,想也不想就朝着旁边的窗户一撞,逃到了院中。
“呵呵,你逃得了吗?”妖女不疾不徐地追了出去,一挥爪子,一股白蒙蒙的雾气就笼罩了整个院子。
“妖女,老夫死都也要把你拉下水!”朱秉流终究是商海闯荡了二十年的人精,见状也不逃了,眼中闪过一丝狠色,从怀中掏出一截木管一样的东西。
只见他用嘴咬开木管的底部,木管的另一头就开始冒烟。
“那是?不好!”妖女见了那东西,双眼瞳孔瞬间竖了起来,暗道不好,狠狠一尾巴扫了出去。
嘭
朱秉流被扫飞了出去,跌落地面直咳血。
但妖女还是慢了一步,一点火光已经从木管上方喷了出来,直射天际。
啪
嘭
火光炸开,绚烂神秘的光芒照亮了半个兰洛城。
一个神秘的图案在空中足足停留了十几息,才慢慢黯淡了下去。
“哈哈,妖女,镇魔司发的焰讯老夫可是时时刻刻带在身上,你可曾想到这一手?”
见讯号成功发出,朱秉流一边咳血,一边哈哈大笑,双眼中满是报复的快意。
“你该死!”妖女只气得犬牙探出,尖利地叫了一声之后,朝着朱秉流扑了过去。
此刻,她已经决定将朱秉流吃得渣都不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