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兄此言差矣。”杜玄良摆了摆手,神色认真,“那陈十三虽是山贼出身,夺占雍州实非不得已。因那黄天浩残暴虐民,搞得民不聊生,他才联手雍州大族诛杀黄天浩。陈十三占了雍州城之后,宽厚待民,施以仁政,大力发展雍州,前些日子朝廷已经下旨封他为雍成侯,征西将军!刘兄怎可以他山贼出身就阻拦其入凉州啊!”
杜玄良说完,不等刘勇开口,继续说道:“如今凉州战乱,百姓流离失所,他受天子授意前来凉州平乱,如今你却阻挡他的脚步,岂不是自寻死路?”
刘勇听完杜玄良的话,神色变得凝重起来,陷入了沉思。他缓缓走到营帐一侧,手托着下巴,眉头紧锁。随后说到:“但他终究是山贼出身,倘若放他入凉,他凶性难改,胡乱屠杀凉州百姓,我岂不是成了罪人!”刘勇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担忧,眼神中满是纠结。
“你不放他过去,任凭凉州继续战乱,百姓受苦,你亦是罪人!”杜玄良目光如炬,紧紧盯着刘勇,声音提高了几分。
“这...”刘勇被杜玄良的话给堵得半天说不出一个字,他张了张嘴,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反驳。自己又想了想如今凉州的情况,战火纷飞,饿殍遍野,觉得杜玄良说的也有些道理,但内心让他归顺一个山贼,又十分不甘。他咬了咬牙,继续说道:“可他终究是山贼,若要我归顺山贼,那我一世名声岂不自毁?”
杜玄良听见刘勇憋了半天说出这话,不禁哈哈大笑起来,笑罢,说到:“刘兄,你的一世名声比得上天子的肯定?天子都不计较他的出身封侯赐名,难道你比那天子还要...”
刘勇听杜玄良拿他和天子比较,脸上立马急切了起来,神色紧张地说道:“杜兄,慎言,我岂能和天子较高下?莫要折煞我。”
虽然如今朝廷对各州的把控力大不如前,已经失去了往昔作为皇朝的威严,但刘勇对如今的大乾还是抱有期待和敬畏的。见杜玄良如此说话,他一时也有些着急,额头上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杜玄良见自己拉出天子来刘勇都不松口,随即轻轻一笑,说到:“刘兄勿急,适才不过是开了个小玩笑而已,但我言中所意,兄自然明白。切勿犹豫!陈将军只给刘兄一日期限,若刘兄执意不肯归顺,那明日自然免不了一场大战,谁胜谁败,犹未可知!”杜玄良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威胁,眼神中却又透着期待。
话到这里,刘勇自然清楚杜玄良来此的目的。他站起身来,在帐中来回踱着步子,鞋底与地面摩擦,发出沙沙的声响。转悠了一会儿,他停下脚步,神色复杂地说道:“杜兄且先回去,待我考虑一夜如何?若我愿意归顺,明日自当亲领军士迎接陈将军大军!”
“好,那我便告辞了,还请刘兄速速决断,切勿自误啊!”杜玄良双手抱拳,行了一礼,转身大步走出营帐。留下刘勇一人,在营帐中,对着摇曳的烛火,陷入了深深的思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