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来到院子里。
庭院不大,青石铺地,四角种着几株翠竹,微风下摇头晃脑。
沈桓解下腰间佩剑,缓缓抽出。
他站在院中,一动不动时,背影像竹,纤长挺立。
可当他动起来时,却让人完全忽视了他身上那股书生气。
他不似陆玄昭那般健硕,但身姿挺拔、线条流畅,背影如同一棵傲然的青松。
随着舞动,他渐渐与剑融为一体,一招一式十分灵动飘逸,力道也十足。
只是剑锋每一次破开空气时,都不见半分杀气。
虞苏看得目不转睛。
恍惚间,她似乎看到了梅花林下陆玄昭舞剑的模样。
只是一个剑招见血,带着刺骨的杀气。
一个则柔和内敛,如水入剑。
剑舞完毕。
虞苏很配合,鼓起掌。
沈桓站定,把剑收入鞘中,转身看虞苏。
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片刻,又像是怕被察觉似的,匆匆收回。
“如何?我这剑术可以去夜袭吧?”
虞苏牵动嘴角,浅浅笑了一下。
“对付那些流民,自然够用……”
沈桓闻言略显不满,把手中的剑随手抛给一旁候着的仆从。
“哎!我可是对我的剑术相当自信的。”
他眉头微蹙,忽然又像想到了什么,声音逐渐低沉,“你这一说,难不成见过比我这更好的?”
话一出口,沈桓就觉得自己自找没趣了。
心头掠过一丝懊恼,他怎么会问这样的问题?
陆玄昭武艺高强,人尽皆知。
虞苏作为其妻子,自然看过更厉害的剑术。
他干咳一声,掩饰尴尬:“知道王爷武艺高强,您怕是看不上我这段舞剑。”
虞苏闻言,眸光微闪,竟一时无言以对。
其实她见过三个人的舞剑。都是男人。
沈桓,确实排不上前三。
但她自然不能说,“人各有长,沈公子,你还是更适合执笔弄墨。”
气氛一时有些凝滞。
沈桓整了整衣袍,轻声告辞,闷闷,走了。
走出院子,他自嘲,摇了摇头。
心中暗自埋怨自己的失态。
对面可是已婚的孕妇呢,还是王爷的妻子。
自己这一副孔雀开屏的样子,实在有些可笑。
开给谁看呀?
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收敛心思。
夜袭在即,此时不该有这些无谓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