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我猜他们自己也不知道,只是看到生物魔法师或者受生物魔法影响的人有类似的问题。”
“但西奥多拉引导魔法就没问题。” 我指出,“卡皮塔也是。所以其他受生物魔法影响的人和生物魔法师似乎都不会因为这个尖叫或者送命。虽然…… 我想我只见过卡皮塔使用天赋。我不知道她是不是学过魔法的法师。”
“这件事如此令人困惑的部分原因是,这根本不应该有任何区别。” 佩内洛普坚持道,摇摇头,“看我使用天赋,维塔。”
我看向她,之前的魔力视觉仍然生效。她深吸一口气,我感觉到她灵魂中的波动,魔力像她之前给我展示的那样在体内流动并激化。唯一的区别是,她没有用手指来塑造魔力,而是通过灵魂内部一系列复杂的通道引导魔力,这些通道就像一个模具,将魔力塑造成所需的形状。她完成了法术,虽然看起来没什么明显变化,但我现在可能正在吸入某种但愿无害的东西。
“你看到了吗?” 佩内洛普说。
“你使用天赋的时候也在吸收和引导魔力。” 我确认道,她点点头。
“维塔,把某个人的灵魂取出来。” 佩内洛普命令道,“显然不是我的。维塔敏或者玛格丽特的。西奥多拉,你说过你的天赋能察觉到维塔这么做,对吧?”
“当然。” 西奥多拉说,“对我来说,这看起来就像一个普通的法术,尽管是一个复杂又有趣的法术。所以你说得对,维塔每次这么做的时候,她的灵魂里应该都有魔力。”
我耸耸肩,在腿上轻轻颠了颠维塔敏。她开心地对我笑,然后我又一次 “杀” 了她。我女儿的身体,还紧紧抱着我,一下子瘫软了。
“你看到了吗?” 佩内洛普低声问。
西奥多拉慢慢点点头。
“我不知道那是什么。魔力视觉法术完全检测不到的东西。”
“我什么都没看到。” 我说。至少就我能察觉到的,在那过程中,我的灵魂里没有魔力粒子乱飞。
西奥多拉和佩内洛普对视一眼,他们之间进行着某种只有超级书呆子才懂的无声交流。
“你知道吗,我们这么办。” 佩内洛普开口道,“维塔,我要教你一个非常非常简单的法术。它只是把魔法能量转化为微弱的光。这大概是最短而且最没用的法术之一,因为它缺少通常让一个照明法术有价值的聚焦元素。不过,如果我们把这里弄得足够暗,这应该是个很好的测试,能看看你到底能不能施展法术。”
“你说‘到底能不能施展法术’是什么意思?” 我质问道,“你不是说我肯定是用了一个法术来窃取灵魂吗?”
“维塔,我现在什么都不确定。看着我的手,照我做的做。”
这真的是个简单的法术,大约十分钟后,佩内洛普确认我已经学会了。
“好,这次我要你想象你正试图把某个人的灵魂拉出来。但不要完成那个法术,只感受刚开始的那一瞬间,就是你开始感觉到魔法生效的那个瞬间,然后停下来。保持住,把这种感觉推到手上,然后施展我教你的这个法术。”
“对于我从来没做过的事,这听起来步骤太多了。” 我抱怨道。
“是挺多,但如果你是某种天生的法师,你应该能很快学会。”
我皱起眉头,闭上眼睛,试着照她说的做。拉出灵魂的感觉…… 很有力量。每当我抓住某人的灵魂并拉扯时,内心深处就会有某种东西向外涌动。不管我是什么,这都是我的一部分。魔力无处不在,存在于万物之中,但我注意到,在自然状态下,它从来不会存在于人的灵魂里。只有在被引导时它才会进入,然后它就不再处于自然状态了。它更有活力,更不稳定。但在某种程度上,它仍然处于它该在的地方。它与它暂时的宿主相匹配。佩内洛普灵魂里的魔力就像方枘圆凿,正合适。但我的灵魂……
“…… 这让我想起免疫系统。” 佩内洛普轻声对西奥多拉说,“你注入她体内的魔力像病毒一样发起攻击,然后也像病毒一样被摧毁了。”
我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但我感觉到体内力量在积聚,于是我专注于此。那是杀戮、塑造和粉碎的力量。我已经知道怎么把它推到手上,在我的触手从躯壳中解放出来之前,我就这么做过很多次。我按照她教的动作去做,力量开始消退。我睁开眼睛。
“天哪。” 玛格丽特低声说。
房间里很暗,除了我手指边缘有一圈微弱到几乎没用的光。但毫无疑问,有光。我施展了一个法术。房间里的每个人,显然除了维塔敏的尸体,都目瞪口呆地看着我。
“那么,这意味着什么?” 我问。
“嗯,这意味着你能施展法术。” 佩内洛普小心翼翼地说,“所以这是好事。”
“我感觉有个‘但是’要来了。”
“但是你差不多可以把他们刚刚教你的所有东西都抛到一边了,因为你似乎不是通过引导魔力来施展法术的。” 玛格丽特解释道。
“我都不知道还有别的方式。” 我慢慢地说。
“是啊,嗯……” 佩内洛普回答,脸上带着深深的困惑和皱眉,“本来是没有的。”
我茫然地看着大家,等着他们解释。
“别看着我。” 佩内洛普疲惫地说,“从字面意义上讲,所有施法方式都是一样的。魔力进入灵魂,灵魂塑造魔力,魔力转化为法术效果。就是这样,这就是魔法。而你似乎根本没用魔力就做到了,这完全说不通。你现在不只是打破了魔法规则,你还打破了能量守恒定律。”
“我不知道那是什么。” 我说。
佩内洛普揉了揉额头。
“西奥多拉?你有什么想法吗?”
“从所有表象来看,根据我的天赋,她是在使用魔力。” 西奥多拉坚持道,“只是因为某种原因,我们看不到。”
“她不可能只是把魔力变隐形了。” 佩内洛普嘟囔着,“好吧,变得更隐形。玛格丽特呢?”
这位黏液亡魂耸耸肩。
“她肯定是在使用魔力。也许她只是用了一种不同的魔力。比如,我不知道,世界上其他人都用普通魔力,而她只能用‘巧克力’魔力。”
“但魔力没有‘种类’之分,就只有魔力。” 佩内洛普坚持道。
“但要是有呢?就像,没错,就在一分钟前我还会认同你的说法,但现在发生了一些我们不理解的事情。我们之前的一些观念可能就是错的。”
“但如果真有‘巧克力魔力’这种东西,那在世界历史上怎么从来没人检测到或者用它做过什么呢?如果存在一些生物使用一种我们用常规法术看不到的魔力,我们肯定早就注意到了。而且如果这种魔力存在于自然中,肯定会产生一些我们能观察到并注意到的效果。肯定会有人说‘有这种魔法效果发生,但我们看不到导致它的魔力’,但从来没发生过这种事。这种魔力不可能是自然存在的,但如果它不存在于自然中,维塔又是从哪儿得到的呢?”
没人能回答这个问题,于是这两个书呆子又陷入思考。我也加入他们,试着弄清楚这些问题的答案。我从哪儿得到的魔力呢?我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试着再次汲取那种力量。我尽可能深入内心,留意刚开始感觉到那股在我体内流动的力量的细微瞬间。这是一种令人安心又兴奋的感觉。从某个地方,我汲取力量,从灵魂延伸的众多难以理解的方向之一将它拉出来。但当然,因为我的灵魂能延伸到那儿,无论我从哪儿汲取…… 那不还是来自我自身吗?
“我在创造它。” 我意识到。
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我。我猜维塔敏除外,于是我把她的灵魂放回她的身体。
“嗯?我错过什么了?” 她睡眼惺忪地眨眨眼问道。
玛格丽特清了清嗓子,尴尬地回答。
“呃,我不太确定这意味着什么,但呃…… 我觉得你妈妈刚刚宣称自己是神。”
“哦。好吧。” 维塔敏一本正经地点点头,“这说得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