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之间,已经隔的很远了,她不想因此再让两人的关系更难堪,找王双来挡于身前再好不过。
清桅扶着雕花扶手缓步而下。她穿着驼色羊绒连衣裙,外搭米白色披肩,一如往常的恬静优雅。
四目相对的瞬间,陆璟尧呼吸一滞。
她静静望着他,搭在楼梯扶手上的手指紧了紧,眼神沉静。
他肉眼可见的憔悴,下巴上冒出青色的短短的胡渣,脸色也很疲惫。这些是因为她吗?还是因为北江?她心里有些乱……或者说她一时没有从王家大宅里的情绪脱离出来,有些知该如何与陆璟尧对视。
王双的茶盖轻叩杯沿,发出清脆的声响。这声音惊醒了凝滞的空气,清桅睫毛微颤,终于移开了视线。
“怎么,陆少帅不欢迎我?”王双笑脸迷离,走到一排展柜前,纤长的手指在第二排第三个点了点,“这龙吟九州玉雕我当初可是花了大价钱请师傅手工作的,礼重-情意更重。”
清桅闻言一怔,目光不由落在那尊玉雕上——竟是王双所赠?
倏地,脸上扯起一丝苦笑,倒是她忘了,他们相识已久,而王双竟也还未死心。
陆璟尧眉头几不可察地一皱,抬手松了松领口:"三小姐说笑了。北江的军报,你看了么?"
王双指尖一顿,似笑非笑地睨他一眼:"少帅这是要与我谈正事?"她故意将尾音拖长,眼神却飘向清桅。
清桅垂下眼睫,转身回了二楼:"你们慢聊。"她的声音很轻,却像一把小刀,在凝滞的空气里划开一道口子。
清桅回到二楼的卧房,房门合上的瞬间,楼下书房也传来一声沉闷的关门声。
她站在窗前,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窗帘上的流苏。王双那样聪明的人,又岂会任人摆布?现在想来这局棋--她还是输了。
连日来的惊惶与疲惫如潮水般涌来,她连大衣都未及脱下,便跌进了柔软的床褥。书房里隐约传来的交谈声渐渐模糊,在陷入昏睡前最后一个念头是:那两人,此刻在谈些什么呢......
不知过了多久,清桅在混沌的梦境中沉浮,忽然唇上传来一阵锐痛。她猛然睁眼,正对上陆璟尧近在咫尺的猩红双目——浓烈的酒气混着硝烟味扑面而来,他滚烫的手掌死死扣住她的后颈,近乎撕咬般碾着她的唇瓣。
"唔...!"她拼命推搡他的胸膛,指甲划过他军装领口的铜扣。男人却像头失控的野兽,膝盖压住她挣扎的双腿,带着薄茧的指腹粗暴地擦过她唇角,铁锈味顿时在唇齿间蔓延。
"陆璟尧!"她终于挣出一丝空隙,声音带着惊怒的颤意,"你弄痛我了!"
回答她的是更凶狠的吻。他的犬齿磕在她下唇,另一只手已经扯开她衣领的珍珠扣。月光下她看清他凌乱的额发下,那双总是锐利的眼睛此刻布满血丝,像头走投无路的狼。
"王双送的玉雕..."他忽然在她耳边低喘,沙哑的嗓音浸着酒意,"是当年为了赎回王家商行...跟我换的..."滚烫的掌心贴上她冰凉的后腰,"可你,为什么要去见他...一次又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