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才人看着杨明，一时间心里五味杂陈。

她脸上的表情复杂又纠结。

她抱着头坐在床边，喃喃自语：“姐姐，我该怎么办？”

“你到底为什么讨厌我？当真只是因为我刚出生时的疯病害了我母亲？”杨明问道。

楚才人并不看她，只是喃喃自语。

“你在心虚。”杨明站到她跟前，抬起她的脸，让她避无可避。

楚才人惨笑道：“若是没有你，我和你母亲早就被放出宫了，此时不知在哪里逍遥快活！何必在这见不得人的鬼地方受苦！”

杨明听着楚才人的言语，逐渐觉得事情的发展有些不妙。

他原以为楚才人和自己的母亲只是姐妹之情。

如此看来，楚才人似乎还有些别的什么心思。

杨明不禁好奇，自己的母亲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人，能引得这许多男女都忘不掉她。

不过，此时已到深夜，这正是逃跑的好时机。

有什么事情，都可以以后再聊。

逃跑要紧。

只是，楚才人似乎还没有下定决心跟他一起走。

“王爷，我不能走。”楚才人流着泪说，“于情于理，我都不能就这么走了。”

“为什么不能？”杨明拉着她的手，目光灼灼地看着她。

楚才人似乎有所动容。

犹豫片刻，她甩开了杨明的手。

“我是先帝的女人。”她说，“我只能老死在这个地方。”

“忘了我吧，王爷。”她袅袅婷婷地转身，端坐在梳妆台前。

她本来生了一张妩媚的脸，但此时杨明看她，却像个端庄的贵妇人。

杨明恍然觉得，这四方的屋子就像一间棺材。

这里就是楚才人的坟墓。

难道她真的就要老死在这里么？

杨明突然心生一计。

他面上带了轻蔑的笑意：“楚才人，凭你也配给先帝守节？”

他突然口出恶言，楚才人一时没来得及反应，愣怔了半天。

她缓缓说道：“王爷，你说什么？”

“你不但不配给先帝守节，而且，这积善堂，也不是你该来的地方！”杨明接着说道。

楚才人如同失了神智一般，眼泪在眼眶中打转。

她不明白为何杨明的态度变化得如此之快。

“听说当今太后善妒，把当年受宠的妃嫔都撵到了这里来。你既然不受宠，先帝都没有碰过你，你有什么资格待在这里？”杨明讥讽道。

楚才人已是涕泪交流：“我……我……”

她想反驳，却不知说些什么。

她觉得自己这一生实在是不值当。

一开始她为了查清杨明母亲的死因，投靠宫里的高位嫔妃，好不容易被举荐得了个侍寝的机会，先帝那天晚上却突然无力举兵，瘫软无力。

所以她一直没有被宠幸。

而这丢人的事情，先帝自然不想对外宣扬。

于是她被封了个才人，养在了宫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