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才人扳过他的脸，又仔细瞧了瞧：“你和你母亲，真是半点也不像！”

“那我应该是长得像先帝了？”

楚才人白了他一眼：“你若是像先帝，他会撵你出宫？”

杨明实在是哭笑不得。

他来积善堂，此行本来是为了寻得自己的乳母，查清当年蛊毒之事。

他却真没有想到一路上会有这么多离谱的事情发生。

怪不得原主在小说里早早地就死了。

原来是身上的故事太多，作者填不下这些坑。

想到这里，杨明忙问道：“你知道多少当年的旧事？能不能说与我听听？”

楚才人说道：“我与你母亲本是要好的姐妹，当年我们一同入宫做宫女，只等年岁到了就出宫。没想到，一年之间，她竟怀孕了！”

“先帝宠幸了她？”杨明问道。

“你说呢？”楚才人捂着脸，低低地笑了起来。

杨明心中顿感不妙。

他心里已有个猜测。

假如他心里的猜测是真的，那楚才人绝对留不得了。

先帝嫔妃与人私通生子，这可是大事！

这种事情万一泄露出去，整个王府上下，都得遭殃！

突然他脑中闪过一个人的身影。

那个自称是他母亲对食的老人。

“他不会是那种……没断干净的太监吧……”杨明默默想着，已是满头大汗。

“你想什么呢？”楚才人戳了一下他的脑袋。

“我母亲当年在宫里到底有几个相好？”杨明苦着脸问道，“我竟不知道，还有这样的事！”

楚才人托着下巴靠在床头，开始回忆起往事。

想到杨明的母亲，楚才人的脸上才算有了些活气。

她回想起自己的一生，竟没多少时间是快乐的。

只有和杨明母亲一起做宫女的那段日子，还算是愉快。

甚至连她后来做了宫里的娘娘，人人艳羡，她也没觉得这娘娘的位子坐得有多舒服。

这深宫杀了杨明的母亲，也杀了曾经的楚才人。

“你母亲当年，天真率性，胆大妄为，我从未见过这么机灵的女孩子。”楚才人一脸心向神往地说道，“我和她刚入宫之时，我几乎是个傻子，什么也不懂，都靠着她提点我。”

“她这样有趣的女人，有很多人爱她，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宫里的侍卫想求她为妻，有点头脸的太监想讨了她去做对食。”楚才人空洞的目光直勾勾地望着屋顶，“而我这一生，就过得无趣极了。”

杨明听着楚才人的描述，心里不禁暗暗赞叹。

他穿越来的这个地方，大概算是个封建社会。

一个女孩子，小小年纪，在这种封建社会里特立独行，确实使人佩服。

这样的母亲，怎么会生下原主这样憋屈的儿子呢？

杨明百思不得其解。

思虑一番，他觉得这应该是自己生物意义上的爹的锅。

他问楚才人：“那我到底是我母亲和谁生的？”

楚才人笑道：“你母亲当年自己都说不清，我又上哪里知道去？和她关系最亲近的那一位，也只不过是个太监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