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无法想象，这幅画作的主人，竟然会是我的学生。”

吴道玄摇着头，哈哈大笑起来，言语中很是欣慰。

“念慈，我相信不久的将来，你在画道上的成就，定能远远超过我。”

“毕竟光是这幅画，就已经让我这半截身子都入土的老头子自愧不如了，哈哈哈……”

“哪里的事，我能有今日的成就，全拜老师所赐。”

莫念慈挤出一道勉强的笑容，看不出丝毫喜悦。

“如果当年不是有幸能和老师共同在画道大会上作画，就不可能有现在的我。”

闻言，吴道玄微微一笑。

“这事我当然也记得，当时的你，其实很缺乏自信。”

“但自那之后，你战胜了以前的自己，画作可圈可点之处越来越多。”

“之后在画道这个领域，才可谓是青出于蓝胜于蓝。”

“其实我现在也无比庆幸，还好当初选择了你。”

“否则，可是没有机会亲眼目睹这般惊世的画作。”

莫念慈也甜甜笑着，言语很是感激。

“哪有的事，反倒是我，才应该好好谢谢老师才是。”

“毕竟那可是我人生中最重要的转折点，有这个机会，实在是太幸运了。”

吴道玄闻言，先是一愣。

沉默片刻后，他方才说道：

“其实，当年那个机会，并不是我想给你的。”

吴道玄话音落下，莫念慈整个人如遭雷击，脑海中当即嗡鸣一片。

若不是她的双手及时按住了案台，差点就要摔倒。

莫念慈深呼吸几口大气，声音有些发颤地问道：

“老师，您为什么会这样说，如果不是您给我的，还能是谁？”

话一出口，莫念慈便想到。

有可能是师姐柳如烟暗中帮助了自己。

在她入宗的时候，柳如烟就知道她酷爱画道。

一直以来，也十分支持她。

希望她在画道上能有所成就，为青云宗扬名。

或许当时正是她考虑到，自己是个既好强又敏感的人。

所以才将暗中帮忙的事隐瞒起来，没有和她讲。

想到这里。

莫念慈脸上不由得露出一抹苦笑。

她觉得柳如烟这么做没什么错。

可是如果当年的自己意外得知，这个机会不是靠自己的实力争取来的。

那她绝对会怀疑自己在画道上的天分和能力。

陷入无穷无尽的自我怀疑，与精神内耗之中。

事实上，现在知道这件事后。

她这么多年来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自信，也已经摇摇欲坠了。

并且，莫念慈觉得。

如果柳如烟当时将这件事直接告诉她，她也一定会倔强拒绝。

哪怕这个机会会彻底改变她人生的轨迹。

莫念慈心中一瞬间冒出了很多想法，也想了很多可能。

最后觉得事实只能是这样。

毕竟能让画君吴道玄改变心意，在她所有认识的人里面，只有柳如烟能做到。

因为青云宗和画宗，都是云州数一数二的大宗。

当年柳如烟虽然年轻，但玄道天赋超绝。

是云州赫赫有名，风光无二的绝代天骄。

也早就被师尊直接当成下任宗主来培养。

青云宗下任宗主的人情和请求，想来吴道玄是断然不会拒绝的。

换做是其他人。

哪怕是她身为莫家家主的父亲，都绝不可能让吴道玄卖他这个面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