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吾拿起一个烂苹果。

“老板娘，这个怎么坏了？”

老板娘在那边秤水果，不知道是秤坏了还是怎么，堆了一群人大声嚷嚷，她焦头烂额地说：

“被老鼠咬了……去找旧秤了，稍等一会哈，香蕉？香蕉三块……”

“被老鼠咬了？哎呦那太浪费了……”

“……大爷那个是粉蕉！粉蕉贵一些……拿去拿去！你小子净挑这种时候添乱，成心……”

李吾捂住耳朵，嘻嘻哈哈地跑了。

他用猪肉佬的刀切掉坏的，洗干净与他一人一半，回到服装店开始啃苹果。

核有点苦，不过外面还能吃。

等会，吃完怎么那么困……

李吾打了一个哈欠，外面的声音渐渐远去，视野变得模糊不清。

李吾扇了自己一巴掌。

他再睁开眼，刚才还热热闹闹的红旗街一个人都没有，空荡荡的连风都是静止。

“哗啦”

一包放在桌边的苹果摔在地上。

滚滚滚，滚到一个人脚边。

他弯腰，捡起来啃了一口。

“挺脆。”

他评价道。

李吾说：“你今天倒有闲情。”

梦界之主说：“李吾，管理局已经发现你随意调节数值了。”

“是么。”

梦界之主回答：“监督局发现了你的异常，他们准备逮捕你，管理局也已经批准了。”

“逮捕我？我干啥了我？”

“你的等级一直是红色。”

“小李？”

李吾疑惑：“你说啥？”

“我是记着哪个苹果下了老鼠药……该不会……中奖了吧？”

李吾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横躺在服装店门口，几个穿着裙子的女顾客站在门口不知道怎么过去。

水果摊老板娘拿着那几个烂苹果看来看去。

李吾噌地一下坐起来，他大吼一声：“都给我散开！”

那些人吓一跳，水果摊老板娘拍脑门：“不好，看来是真给他吃了。”

李吾站起来，挤开人群，往人少的地方狂奔，所有人都用看疯子的表情看着他。

从空间撕裂一道口子，一个影子穿过来。

谁都没有看清怎么一回事。

巨大的爆炸声。

刚才还在跑着的李吾消失在原地，水果摊的各种水果变得稀烂，玻璃碎裂一地，店内到处都是破碎的果肉，一团糟，水管爆开，喷射水花。

李吾刚才消失的位置前方，跪立一个半人半金属的东西，它缓缓抬起头，拳上滴落鲜血。

“愤怒执法者一号，领命惩戒违法者。”

一个在水果摊里头的男人颤抖扭头，墙上挂着一个人，浑身破烂，能看见雪白的肋骨，四肢与脑袋都垂着，保安帽啪嗒一声，掉在地上。

红旗街陷入惊恐。

所有人都在大喊大叫，逃跑，有人报警。

烟尘在街边吹起，破开的水管喷溅水珠，在阳光里形成一柱彩虹。

愤怒执法者抬起沉重的脚步，哐哐哐朝着李吾的方向而去。

挂在墙上的东西摔在地上，它提起尸体的衣领，砸在地面，然后抓起那两只残废的手，按去背后，用手铐拷住。

“打人不打脸的道理……”

声音在店门外传来。

执法者扭头去看，看见一个年轻人穿着保安服，不慌不忙将保安帽戴回头顶，他的背后人人惊逃，乱七八糟的东西摔落一地。

唯有他处变不惊，脸上还带着淡淡的微笑。

不过有几分扭曲就是。

“你们监督局不懂吗？”

执法者看回地上，刚才还被它拷起来的人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