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师父赶来,把他叫到一边,语重心长地提醒他:
“你小小年纪,却过于持重,行事走棋,也皆俱中庸,赫墨,你很聪明,但更需上进之心,你需多些锐气才好。”
不到一年,棋院的场地被推倒建了高楼,师父与众师兄弟也一并消散在他的生活中。
他再没下过棋。
师父那句话他倒是记住了。
他仔细筛选,给自己找了些目标。
那就是——混口好饭吃。
好好读书进了重点学校,努力考公进入省直躺平。
但他其实……
不想要这种未来!
他,想要——
想要——
不对!
赫墨猛地睁开眼,棋盘上只有一黑一白,钉在白玉棋盘的角落里。
“赫兄,感觉如何?”
“你做了什么?”
“这是我的异能,赫兄。”
赫墨立即调动精神力隔绝了他和郑乃良。
刚刚发生的一切,权柄没有动静,精神力也没有反应。
甚至护心坠也没有触发。
这……怎么可能?
难道这是个陷阱?
到底是什么东西绕过了他的心防?
不应当。
念随心动,精神力汹涌而出。
将郑乃良和刘管事禁锢住。
只留下了郑乃良说话的余地。
赫墨盯着郑乃良,冷冷地问道:
“你到底做了什么?!”
郑乃良哑然失笑,感受到从未见识过的强大力量的禁锢,他赶紧开口解释:
“赫兄,你且冷静!我没有对你做任何有害的事!我只是让你回想起了点东西而已,这是我的异能!‘明心’!”
“效果是什么?”
“我只能帮助你回想其自己的本心!没有任何其他的能力,也不能产生任何的影响!”
“赫兄!相信我!要是我能影响你何必等到现在!”
赫墨一边维持着自己的异能。
一边调用权柄那类似许愿机一样的奇迹之力,不计能量消耗地临时强化自己的感知。
同时借助能量开始检查自身情况。
结果是:没有问题。
他的心神没有任何被篡改的痕迹。
郑乃良没有说谎的。
他得出结论。
当然,并不只是因为发现他自己的心神没有被篡改。
强化后的感知让他“看”到了自己躯体中的灵,或者说灵魂。
看到的时候脑海中已经显现出了知识。
迷锁破除了?
不对,他稍稍一回忆,那种刺痛感又出现了。
这说明,这些知识他曾经知道。
知道但是没想起来……
这是合理的,吗?
赫墨的感知朝自身探去。
他的灵魂是纯白色的,在感知的视角里,甚至有些耀眼。
然而,这种耀眼的白色中,一丝的灰色线条在上面若隐若现。
这种藏得极深的力量环绕在他的灵魂上。
若不是今天小胖子郑乃良偶然间激起了他的怀疑,这股力量恐怕他一直都发现不了。
赫墨心念一动,利用奇迹之力将这灰线扯出。
灰线扯出来之后便随风飘散了。
没由来的,他感觉到些许的轻快。
直到这时,他才开始关注其他人。
郑乃良的灵魂是淡蓝色的,暗淡,却也显出些许亮色。
刘管事的灵魂则带着些昏黄,暗淡得看起来快要完全消散了。
他明白了,这刘管事恐怕时日无多了。
而在他们的灵魂里,两根灰色线条同样在上面缠绕。
赫墨瞳孔一缩。
为什么他们的灵魂上都有这种灰线?
他将感知探到周围埋伏的诸位护卫之中。
那诸多暗淡的灵魂里,赫墨仔细观察了一番。
里面没有灰色的线……
这也就是说——
这段时间以来的种种事项,恐怕都不是巧合,而是与这灰线有关。
他没有贸然取下两人身上的线条,而是首先散去了他的精神力。
刘管事和当时的李明芳一样,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他差点窒息了。
郑乃良揉着自己肉肉的肚子,刚刚箍得他难受死了,这下终于放松下来。
赫墨这才意识到,假如自己将一个人完全禁锢,若是时间久了,这人恐怕也会窒息。
“赫兄,我的异能并没有那么强大,我只是个B级异能者!”
郑乃良苦笑着看了眼正襟危坐的赫墨,他实在是没想到仅仅差了一个位阶,赫墨的异能就恐怖到这种程度。
赫墨将刚刚灰线的事藏到心底。
与此同时,强烈的危机感从心头涌现。
明天,明天他就找下一个客人,不解开迷锁,他永远无法知道这灰线的底细。
赫尔墨斯留下的知识里肯定有线索,他有这种预感。
他对着郑乃良开口道:
“说吧,我相信你没说谎,但是,为什么你突然对我使用异能,你得一五一十地讲清楚。”
“自然,赫兄,你这手真是折煞我了,且听我细细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