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马超在长安蒙冤惨遭杀害,那一日,血雨腥风笼罩,一代豪杰含恨而终。张辽、徐晃、甘宁三位将领,在那场力量悬殊的恶战中,纵是拼尽浑身解数,无奈寡不敌众,只能率领着伤痕累累、丢盔弃甲的残兵败将,一路朝着汉中仓惶奔逃。
几日后,一行人终于抵达汉中。张鲁站在城楼上,远远瞧见这支队伍,只见士兵们衣衫褴褛,盔甲破损,有的人身上还缠着血迹斑斑的布条,步履蹒跚,神色间满是疲惫与哀伤。再看那些西凉铁骑,往日威风凛凛的战马此刻也垂头丧气,瘦骨嶙峋,马蹄拖沓地踏在地上。张鲁心中一惊,赶忙下城询问。
张辽满脸悲戚,眼眶泛红,声音沙哑地将马超被天子无端残害的经过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言辞间尽是愤怒与不甘,说罢紧紧握拳,恨不能立刻手刃仇人。张鲁听后,也是唏嘘不已,随即神色一紧,说道:“马岱与张绣正率领大军前往西凉,出发还没多久,你们若快马加鞭,兴许还能赶上。”
张辽三人听闻,不敢有片刻耽搁,稍作整顿后,便扬鞭催马,朝着马岱、张绣大军离去的方向疾驰而去。一路上,他们风餐露宿,不眠不休,心中只有一个念头——赶上大军,为马超报仇雪恨。
终于,在一片尘土飞扬中,他们看到了张绣的大军。张绣看到张辽等人时,着实吓了一跳,只见他们形容憔悴,满脸倦容,衣服上沾满了尘土和干涸的血迹。还未等张绣开口询问,张辽便翻身下马,快步走到张绣面前,扑通一声跪地,泪水夺眶而出:“张将军,主公他……被那昏君害了!”
此言一出,犹如一颗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整个军营瞬间炸开了锅。士兵们听闻主帅惨死,先是一阵死寂,随后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哭声和怒吼声。徐庶等一众谋士也纷纷走出营帐,脸上写满了震惊与悲痛。一时间,全军将士沉浸在巨大的悲痛之中,主帅马超的音容笑貌仿佛还在眼前,如今却已阴阳两隔。
众人齐聚大帐,气氛凝重压抑。张绣眉头紧锁,眼中满是怒火,一拳砸在案几上:“此仇不报,我誓不为人!”徐庶轻抚胡须,沉思片刻后说道:“既然如此,我们也不必再折返西凉,直接挥师东进,杀向长安,为马将军讨回公道!”众人纷纷附和。
星月赶程,终于才在此时救了董白等人。
安营扎寨后,中军大帐内烛火摇曳。董白端坐在主位,神色凝重,声音微微发颤:“当日究竟发生了何事,你们细细讲来。”
张辽眼眶泛红,向前一步,单膝跪地,声音中满是悲恸与愤懑,缓缓开口:“自扬州大捷,天子传旨班师回朝。在宛城,我们与张绣、马岱分兵,随后我等随主公前往长安。到了长安城外,天子却命我们在城外驻扎,只让主公一人随他入城。”张辽顿了顿,拳头紧握,关节泛白。
“起初,我们并未多想,只安心在城外等候。可没过多久,长安城内便隐隐有骚乱之声传出。我等察觉不妙,欲带兵入城接应主公,却被刘备的部队死死阻拦。他们人多势众,层层设防,我军虽拼死血战,却迟迟无法突破防线。”
回忆起那场恶战,张辽脸上浮现出痛苦之色:“将士们死伤无数,可即便如此,也没能踏入长安半步。就在我们心急如焚、孤立无援之时,吕布竟率领兵马前来,他公然宣称主公与皇后有私情,还说主公在酒宴上意图弑君,已被他们诛杀。”
张辽说到此处,声音哽咽,难以自已:“主母,我等无能,没能保护好主公,让他含冤而死。如今,我等唯有拼死一战,为主公报仇雪恨!”说罢,伏地不起,双肩微微颤抖 。
董白听闻,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身子晃了晃,险些栽倒。她强撑着扶住桌案,指甲深深嵌入木中,眼中燃烧着熊熊怒火,一字一顿道:“荒谬!我夫君忠心耿耿,怎会做出这等大逆不道之事,分明是那吕布贼子污蔑!”
张绣怒发冲冠,猛地抽出佩剑,狠狠劈向身旁桌案,“咔嚓”一声,桌案应声而断:“吕布匹夫,往日与我等称兄道弟,竟下此黑手,我定要将他碎尸万段!”
董白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内心的悲痛与愤怒,恢复了几分冷静,她目光坚定地扫视众人:“诸位皆是我夫君的生死兄弟,如今大仇未报,我们更要齐心协力。加紧操练兵马,整顿军备,准备出征。”
这时,一直沉默的李儒上前一步,拱手劝道:“白儿,且慢。刘备军已然难缠,吕布又手握左栩卫精兵,如今咱们实力尚未完全整合,贸然进攻,恐难取胜。不如暂且按兵不动,等待马腾将军率领西凉铁骑赶来汇合。到时,咱们兵力大增,再谋复仇,成功的把握也更大。”
甘宁一听,急得满脸通红,大声反驳:“等老主公来,黄花菜都凉了!我等此刻满腔怒火,将士们也都求战心切,怎能按兵不动?”
张辽眉头紧皱,沉思片刻后道:“李儒先生所言,也有几分道理。咱们现在士气虽高,但兵力分散,后勤补给也未完备。若急于进攻,一旦陷入持久战,对我军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