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清听北辰说话难听、痛诬丑诋,“带火遗金斗,兼珠碎玉盘。”转身就要走。
北辰一把拉住小清,“西风乱叶溪桥树,秋在黄花羞涩处。”坏笑地赔礼道歉。
“好了。对不起,我吃醋了。打球。”
西木跟小清分手后,北辰探知到李义诚找过小清,何赛约小清跟高程吃饭,知道这两个人物对小清“包藏祸心”、“贼心不死”。北辰在航天训练基地的训练任务很艰巨,抽空参加完诗词大会之后,一直没有时间跟小清接触。艰巨的训练任务对常年坚持训练的北辰来说,轻松自如,游刃有余,北辰也担心他心爱的傻丫头被别人给撬走,给基地请了假,借着陪小清训练打球的理由,专门跟小清相处相处。
北辰带着小清训练的过程中发现小清这段时间,练球虽然断断续续,但是技术还是相当稳定,体能也很不错。
北辰边打球边疑惑地问道:“西木订婚,你哭得死去活来,这么快就好了。你是怎么做到的?”
“不然呢,我哭死自己,让他得意啊?”
“我是说,你心理调整得很快,有什么秘诀、方法?”
“只要有我哥在,在他怀里哭完,睡一觉,他再给我做顿好吃的,一切就过去了。”
“这么简单吗?”
“就这么简单。所以我特别依恋我哥。”
“我以后要成为让你依恋的男人。‘多才夸李白,美貌说潘安。我是你郎君,与伊不等闲。’”
“‘南风吹秀洞庭波,一夜湘君青丝多。醉后不知天在水,满船清梦压星河。’我的感情受过伤,有哥哥在,我不需要依恋的人。”
“‘瑞叶飞来麦已青,更喜膏雨发欣荣。’旧的不去新的不来,西木已经是过去式,我愿成为你的现在式和未来式。”
“‘千峰笋石千株玉,万树松萝万朵银。朝来试看青枝上,几朵寒栈未肯消。’情感的寒雪并没有消散,谢谢你的劝慰。”
“你是想说,李义诚最像你哥,你想依靠他吧?”
“嗯。他最有可能成为我依恋的哥哥。”
“你还是小女孩的思维。总喜欢把身边的男性当哥。”
“你说是,就是吧。”
西木站在体育场一直远远地背对着小清,看着两人打球。他现在只能远远地看着他曾经挚爱的女孩,女孩一旦不再属于他的那一刻,西木才明白,他哥说的话是对的,他跟小清再也没有了机会。
是啊。优秀成功的男人不是他西木一个,虎视眈眈盯着小清的男人,都是他不可企及的劲敌。他哥不再心软帮他控制小清,小清这个时段才是真正飞出青山的金凤凰,熠熠生辉、光彩夺目、珍贵华美。
西木闲暇的时候,郁闷的时候,就想远远地看着不断高飞的小清,他再也得不到,控制不了的小丫头。
北辰跟小清训练了将近三个小时,两人停下来休息。
西木走过来递给两人一人一瓶维西营养液,说道:“补充营养。”
小清跟北辰异口同声说道:“不用。”
“清儿,恋人成不了,朋友也做不成了吗。”
“别在我身边晃悠。”
“西木,是个男人,就别再纠缠小清。”
“我不是男人。我是艺术家。”
“北辰,我们回家吧。我饿了。”
北辰跟小清两个人边聊着打球的心得,边走着回到旧小区,西木竟然还跟在两人的后面,一起上了旧楼房。
“西木你太过份了。别跟着我。”
“我跟雪还是朋友,你总不能不让雪跟我来往吧。”
小清表面生气,心里高兴。心想“蜂团蝶阵乱纷纷。几曾随逝水?岂必委芳尘?”西木还这么在乎她,进一步说明西木不喜欢李青,西木愿意来就来,反正不搭理他就是了。
慕容雪看小清跟北辰回来,正要说话,看见后面还跟了个肉尾巴,就把想说的话咽了下去,一个人去了厨房继续做饭。
小清看离开饭的时间还早,已经很久没有抚琴,回到书房开始弹琴。“一双幽色出凡尘,数粒寒烟二尺鳞。从此静窗闻细韵,琴声长伴读书人。”
北辰跟西木被小清悠长空旷的琴音摄魄,都来到书房欣赏小清弹琴。
北辰念道:“‘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可惜今天有个不速之客。”
“‘昵昵儿女语,灯火夜微明。恩怨尔汝来去,弹指泪和声。’清儿,我听见你琴音里的哭声。”
“‘忽变轩昂勇士,一鼓填然作气,千里不留行。回首暮云远,飞絮搅青冥。’我听到了气势磅礴,震然骤响,跃马驰骋,小清没有你说的那么文弱,她的心智比你坚定多了。”
小清谈完一曲,放好琴,笑盈盈地讲道:“‘烦子指间风雨,置我肠中冰炭,起坐不能平。’我心中的大志向,只有北辰能懂。”
一会,慕容雪将丰盛的饭菜摆放到餐桌上,还摆了四套碗筷,叫小清吃饭。
小清坐到餐桌旁,佯嗔假怒、矫装怒容地说道:“慕容雪,你是不是脑子进水了。不识数吗?”
“他不是人,是个流浪狗,也得吃饭吧。”
小清听哥哥这么说,看了一眼西木萎靡不振,悲催无神的衰样子,立即笑了起来。心想西木是“日日花前常病酒,不辞镜里朱颜瘦。”这个男人订完婚竟然一下子老了十来岁,他哥没有因为她跟西木分手就和西木断交,还一直照顾着西木,男人的感情好奇怪、好黏腻。
北辰看小清对西木同情心泛滥,用诗词提醒道:“‘相见处,晚晴天,刺桐花下越台前。暗里回眸深寓意,遗双翠,骑象背人先过水。’小清,你的初恋过去了,往前看。”
说着,北辰将小清的头转向自己。
慕容雪终于开口道:“西木,以后别来这里找我,有事打手机,或者去车行。”
西木不吭声,闷闷地吃着饭。西木的手机一直在响,他索性将手机调成静音。
北辰说道:“西木,你既然选择了李青,就不要再来打扰小清。你这样,让大家以后连朋友都做不成。”
西木还是不吭声,想着北辰念叨的《南乡子》,跟小清将他抖入大清湖里的情景都是那样的浪漫,时不时瞅一眼美丽的小清,他的前女友。
吃完饭,北辰进厨房收拾,慕容雪将西木领出了旧楼房,陪着他一起向车的方向走去。
“西木,北辰说得对。过去就过去了,我们还是朋友。你的上帝是慈爱的,不希望看到你俩彼此伤害。”
“对不起,可我伤害了清儿。”
“你要这么想,你俩的分开,也许是上帝的意愿。”
“雪。我真是太傻,怎么忘了祈求上帝祝福我跟清儿。”
“好了,别纠结了。还要向前看。你有上帝,挺好。”
“清儿,也有上帝。”
“清儿经常跟我说,是你让她知道了人类是上帝的孩子。你和她都很幸运。”
慕容雪陪着西木走,感觉西木精神不太正常,有些魔怔,没敢让西木开车,而是跟西木去了公寓,一直陪着西木聊着上帝的慈爱,希望能排遣西木心里的矛盾与苦闷。
虽然慕容雪不懂上帝,但他坚定地认为上帝是美好的化身,因为他看到了上帝赐给西木和小清的东西都是好的,即便俩人正在经历失去爱的痛苦与折磨,他俩仍然是上帝的宠儿。
慕容雪悄悄地给李义诚打了电话,说了西木有些癔症的情况,担心晚上出事,最好有个人陪着点西木。
李义诚一听,就从公司赶到了西木的公寓。李义诚一来,慕容雪交代了几句就走了。
李义诚一看他弟的神情,确实不对,赶紧带着西木去了国际医院,找到精神科医生,给西木全面检查。
西木就怔怔地跟着李义诚的身后,哥哥让干什么他就干什么,一句话也不说,痴痴傻傻,呆呆笨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