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磊见状,面色愈峻,体内玄力汹涌,聚于重剑之上!
然,二兽将再袭之际,其一忽作疾转,巧妙绕过江磊,继而保持那摧枯拉朽之势,直扑后方防护之阵。
于元鳄狼王之前,空气凝缩为炮,激射四散,地面遂成坑洼之状。
此变故陡生,江磊措手不及,面色遽变,援之意虽起,然另一元鳄狼王已狂奔而至,若无防备受其冲撞,恐立时粉身碎骨矣。
“柔儿慎之,速退!”
情急之下,江磊厉声警告。
盖因元鳄狼王袭来之路,首当其冲者,乃江柔与吴田等阵形也。
未及喝声落定,江柔、吴田等人已察觉元鳄狼王之逼近,面色俱失血色,彼等非江磊,绝难挡此冲击之力。
一气炮压缩而至,重击吴田持刀之手,刀竟脱手飞出,远远坠于后方。
防护之圈忽破,大雕门众人惊呼连连,望见逼近之元鳄狼王,面色更显苍白。
“柔儿,急避之!”
有人见江柔仍立元鳄狼王冲击径直之处,急忙呼喊。
然而,彼等呼号,江柔但咬朱唇,固亦知其退则防御圈破,终局依然同此沦落。
深吸一气,萎雪身忽涌玄力,复有风啸炮弹,再临轰击。
江柔剑光舞动,生生劈开一压缩炮,旋即数道风炮接踵而至,砰砰爆响间,强气浪冲荡,长剑脱手飞去,其人踉跄后退,终于坐地,俏面苍白,望巨兽于瞳中急剧迫近。
周遭大雕门众人见状,皆欲泪崩,或欲前阻,然大局已定,无力回天。
小昕昕目赤若滴血,幸为大雕门人所拽,未狂奔而出。
陆川盘坐地上,目睹此景,轻叹一声,遂起。
“陆川小弟!勿往矣!”
同样颠仆之吴田,见陆川此举,急呼。
言犹在耳,陆川足尖轻点,已立于江柔之前。
“尔寻死路耶?此乃化形境妖兽!”
援手突现,江柔初惊,及视来者何人,面色骤变,急语。
然而,陆川殊不为所动,掌中一凝,遂有帝释天枪现,其形狰狞霸烈。
天枪震地一声响,众人忽觉一股气势滔天,较之江磊尚且有过之而无不及,犹如潜龙觉醒,自那看似赢弱之躯缓缓腾起。
喝声戛然而止,营地众人动作一时滞涩,江柔更是面露不可思议之色,望向前方那一道身影。
此刻,那原本人形瘦削,似已能扛天地之重!
“父之所言,诚不欺吾。”
此时此刻,江柔心中唯有此语回响,那平日慵懒之态掩藏下,果然是非同凡响之人。
忽焉场中爆而发者,强猛之气也,致使斯地空气若凝固于瞬息之间。
然则,元鳄狼王之毁天灭地之势,并未因此稍有停滞,其赤红兽瞳中,凶光闪烁,残忍毕露。
震颤之地,令众人遽然而醒,望向那威势惊人之元鳄狼王,众人心皆猛然提至喉间。
陆川一手紧执长枪,另手握拳,筋骨隆起,衣袍之下,其臂忽现青铜之泽,寒芒与伟力,似自腠理间奔腾而泄。
面色自若,陆川凝眸前视,巨兽之影疾速迫近,空气之中尖啸轰鸣,风声裂耳而来,及至身前数尺,莫名爆散,犹如陆川周身环护无形坚垒,安然无恙。
元鳄狼王目赤如滴血,咆哮而至,其冲撞之力虽令陆川周遭之屏障略显摇曳,却未止其锋芒,直透防护,瞬时狂风扑面,陆川凛然不惧。
面对此等悍猛攻势,陆川非但未退避,反以前足猛地蹬地进击,更令人惊诧者,其竟未举枪御敌,而是霍然挥拳直击!
一拳挥出,遂发沉闷之音爆,朦胧之中,可见其拳之上,金辉与青芒激荡。
“此人竟欲以拳力硬撼元鳄狼王!”
目睹此景,大雕门众人面色皆现骇然,即便强如江磊之辈,亦须依仗重剑之威,方能与元鳄狼王正面相持,况乎徒手抗此天生神力之妖兽,实乃愚不可及之举!
陆川对众人惊色置若罔闻,彼之一臂忽爆深邃青光,隐隐澎湃之力涌动其间。
青铜色巨拳,于刹那间轰击元鳄狼王粗厚皮层包裹之首,一时空间似凝,继而,一圈肉眼可辨之劲气波动,自触点爆发,四散而去!
泥土腾空而起,化作泥龙半空爆裂,碎屑如雨落下。
飞尘蔽日之际,众人闻得怒吼咆哮,举目望去,瞳孔骤缩,一脸骇色油然而生。
于泥尘飞扬之处,形硕巍然之元鳄狼王,并未如众人所期,将陆川猛然撞飞,反为一股悍猛之力所震,踉跄倒退数十步,四蹄擦地,划出道道深痕。
“竟以一拳令元鳄狼王退避!”
大雕门众人,不觉咽唾,而视陆川仅退两步,心海翻涌,此等可怖之力,此人焉能凡胎!?
江柔立于陆川之后,亦为眼前景象所震撼,久久无言。
一拳击退力冠群兽之元鳄狼王,此能非江磊所能及也。
正当江柔思绪纷乱之际,陆川忽于前振腕,头未回,淡言:
“尔可往顾小昕昕彼等,此子交予吾。”
江柔樱唇微启,终轻声道:
“小心为上。”
至此方悟,眼前少年,昔日曾被视为大雕门累赘者,实则身怀何等惊人之力。
陆川笑而旋首,望向那目赤如火之元鳄狼王,缓缓紧握手中天枪,此兽,确是皮坚肉厚,耐力非凡。
彼元鳄狼王,初为陆川一拳震退,此刻兽瞳怒睁,狰狞异常,忽而周身泛起浅淡红光。
于斯红芒照耀之下,其体表凸露之甲刺,竟渐次伸展,锐利若剑。
是时,元鳄狼王化身为戮杀之械,生动可畏!
甲刺延展既毕,元鳄狼王嗖然一声,更以悍勇之势扑向陆川,腥风扑面,威压逼人。
陆川面对此番再袭之元鳄狼王,但冷哼一声,足尖轻点大地,身形已翩然而起,悬浮半空之中。
手中天枪猛然舞动,引动浩瀚玄力波动。
自天枪中迸发璀璨金芒,转瞬化作道道锋锐枪影,重重击打在元鳄狼王坚逾铁石之躯,火花四溅。
元鳄狼王之体坚硬无比,寻常化形境强者莫能破其防,而持帝释天枪之陆川则异于是。
凭藉中级灵器之威,那凌厉枪芒直透元鳄狼王硬壳,斩出寸许深痕,更有伤口处,猩红血液汩汩流出。
“帝释枪法,绝蛇击!”
狰狞大蛇,风驰电掣而下,周身枪芒森然,猛力轰于元鳄狼王之躯,其体肤创痕,复又增剧。
此兽江柔之辈观之,固难望其项背,而陆川掌中,狼狈之相毕露。
元鳄狼王受此重创,怒气勃发,观其躯体猛然摇撼,暗赤光芒激荡而出,十几枚甲刺如离弦之箭激射,锋利无匹,其威不下低级灵器。
是时,兽已竭力反扑矣。
“金印魔狱手!”
陆川面对元鳄狼王之逆袭,心下暗笑,巨掌一握,灿烂金光印记凭空凝结,蓦然压落,震散那十几枚甲刺,余威犹存,势若山崩,直击元鳄狼王之躯。
众目睽睽,金印轰响坠落,刚猛之力,惊世绝俗,竟使元鳄狼王庞然之躯半陷土中。
此等凶猛一击,令元鳄狼王坚甲亦裂纹密布,鲜血汩汩而出。
元鳄狼王似为突来重创所震慑,狂态尽显,尖叫连连,神智迷乱。
元鳄狼王之咆哮,昭然若揭,于群妖兽极具激荡之效,于是乎,彼等妖兽攻伐更甚,狂扑而出,大雕门人压力陡增,乃至江柔诸人,亦不得不复出援手,共筑防御之圈。
“阳儿矣!”
陆川望此景,眉心微蹙,低沉喝声脱口而出。
小昕昕怀中之阳儿闻陆川呼唤,双眸立时生辉,轻易自小昕昕怀抱挣脱,雷光暴发,瞬息之间,在江柔等瞠目结舌之下,化身为战形。
继而狮吼震响,闯入妖兽群中,雷芒闪烁,蚺尾呼啸,犹狮入羊群,直阻妖兽之汹汹攻势。
江柔等目睹前者温顺如猫,此刻却凶猛至令万兽畏避之阳儿,面庞表情无不失色,精彩纷呈。
彼等未曾料想,陆川主人之悍勇姑且不论,其宠物竟亦是如此可怖。
金光啸鸣,玄力凝聚之金印,携磅礴之力,连连追击元鳄狼王,迫其四散逃窜,情状极为狼狈。
再遭重击数番,即便元鳄狼王甲胄之坚,终难挡此连番轰击,遂怒而无奈,咆哮连连,掉首遁去。
兽首既遁,其群显然溃散,一时之间,狼狈奔逃,数息之间,诸兽尽皆逃逸无踪,即与江磊激斗之元鳄狼王,终亦不甘而窜,遗尸遍野。
兽众既散,压力顿消,大雕门众人多坐地不起,显见先前恶战,体力耗损甚巨。
然喘息间,目光不约而同投向那自半空缓降之少年,眸中热切炽烈。
此绝境,陆川轻易解之,克洛之森中棘手之元鳄狼王,几为后者所毙,肉泥几成。
彼神武之姿,较之昔时纯良少年,判若两人。
“陆川小弟,诚服矣!”
江磊收重剑,视陆川眼神异样。
今已洞察,后者实力,非己所能及。盖其苦斗元鳄狼王时,陆川早已驱之如鼠窜,高下立判。
“大德无形,今日之恩,他日有机,大雕门定当厚报!”
陆川望见江磊面容肃然,亦唯有报以一笑,点头示意。
非是情势紧迫,实不愿轻易展露实力。
行走江湖,留存几分隐秘,自是安全之举也。
“感激不尽。”
忽有香气袭鼻,陆川侧首,恰逢一副玲珑曼妙之姿映入眼帘。
随之,江柔细语呢喃,轻轻飘入陆川耳畔。
陆川居车队之央,乘华辇而坐,四周大雕门同袍投以异样之目,心生无奈。
自昨夜实力昭显,诸人视之,皆失常态矣。
“大哥哥昨夜神威凛凛,真乃英豪也。”
侧畔,小昕昕目如明星,盈盈然满是崇拜之色。
“此言已数十闻矣!”
陆川面皮微颤,强颜欢笑以对小昕昕。
世人闻同一语多遍,其态大抵如此。
“昕昕勿扰大哥哥静养。”
曼妙身姿轻移而来,纤手轻敲小昕昕之首,声中含嗔。
陆川仰首,见江柔因昨夜激战,云鬓微乱,雪肤透衣之处,斑斑血痕可见,然非显狼狈,反添别样风韵。
此女情深于大雕门,陆川洞若观火。
因昨援手之情,其清丽容颜褪去往日之冷漠,更添几分柔意。
淡扫蛾眉,轻施薄妆,虽无慕容洁儿之倾城国色,却亦有独到动人之处,自成风致。
二人目光,微一对视,江柔即速移其视线,娇颜上隐现浅红,乃低首微退两步。
“陆川小弟,半日之期,吾等即可出克洛林矣。”
前驱,江磊亦骑行至马车侧,笑向陆川言。
自昨夜见识陆川实力,江磊对其称呼已有所不同。
陆川对此无奈,盖因在此九幽郡中,实力为尊。
若非年岁稚嫩,江磊或已尊称其前辈矣。
陆川闻言,心下稍宽,此诡异之地,实不愿久留。
“陆川小弟,来九幽郡,亦为九幽玉门而来欤?”
江磊似忆及何事,忽而问之。
“九幽玉门?此为何物?”
陆川闻此,反是一愣,诧异询之。
陆川如此答,江磊愕然,旁之江柔、吴田诸人亦皆讶异地视之,显然未料其竟未闻九幽玉门之名。
“吾仅出门历练耳。”
感众人目光注视,略显尴尬,干笑曰:
“江门主可否言,九幽玉门究系何物?”
“九幽玉门,堪称九幽郡之最著称者。”
“闻昔为远古宗派遗迹所在,其时九幽郡尚未有,而玉门已卓立于此。”
“后世郡名,亦由是而得。”
江磊笑言解之。
“彼上古宗派,实力之强,昔年可谓惊世骇俗,竟于玉门之中开辟一广阔无垠之空间。”
“其间不仅遗址繁多,且天地玄力较外界强盛何止千百倍。”
“玉门中修行一日,堪比外界十日之功。”
“玉门之内,宝藏无数,传言有得元玄武技及功法者,更有甚者,地品灵器亦现世焉。”
“元玄武技、地品灵器!?”
陆川闻言,心神震动。
武技分上、中、下三乘,而于上乘之巅,尚有超凡之技,名曰元玄武技,此技一出,有焚海裂岳之能,得之者,越阶挑战,未尝不可为真。
灵器之属,寻常仅以高、中、低三级论之,然高级之上,复传地品、天品之灵器,非凡入圣,超脱世俗。
天、地二品灵器,多已蕴灵性于其中,威力非常,纵无主操控,亦能显神威惊人。
观大阳帝国之内,或有巨擘势力能持地品灵器,至于天品,则恐大阳帝国疆域,未有势力堪与匹敌。
元玄武技与地品灵器,于朱京郡之地,亲眼目睹亦难,耳闻更为稀罕!
惟有大阳帝国幅员辽阔,九幽郡内混沌无序之处,此类秘宝方有可能现世!
此等至宝,即便稍露峥嵘,亦足以引八方风云际会,争夺不息!
“若言九幽玉门真乃价值连城,恐早已为强权所据乎!?”
陆川目光闪烁,心存疑惑。
“正因九幽玉门之珍贵,是以无势力敢独吞。”
“即如大阳帝国皇室,亦不敢轻举妄动。”
江磊笑答。
“九幽郡中,此事非无先例,然最终诸势力皆铩羽而归,更有不幸者,元气大伤,乃至崩解。”
陆川闻之,略显愕然,未置可否。
实则无力独占者,盖因其力有未逮,不足以震慑群雄耳。
“且说那九幽玉门,封印极坚,纵历千载,其威仍骇人听闻。”
“祭灵境强者,亦难以撕破此封。”
“祭灵境强者亦不能破之封印!?”
“此九幽玉门究系何物?竟能如此神妙乎!?”
陆川闻言震撼。
彼曾亲睹祭灵境强者之威,仅一残影便令慕容洁儿如傀儡般动弹不得,无力反抗。
如此强者尚不能启九幽玉门之封,诚不足怪也。
“然则,九幽玉门之锢封,三载一逢其衰微期,实为探宝入内之良机也。”
“故每值此期将至,四海豪雄咸集而趋九幽之地。”
“彼等英豪,非独大阳帝国之杰士,即连帝国境外之强宗巨擘,亦欲分一杯羹,冀望天幸,于斯秘境获稀世之珍。”
江磊言罢。
“掐指度之,约莫五月后,复至九幽玉门锢封稍懈之时,自此以往,赴九幽郡之路必人潮渐涌。”
“是以吾先询君行意,是否亦为此盛事而来?”
“五月之后欤?”
陆川抚须沉思,心下对九幽玉门颇生向往之情。
此番游历修行,初志在淬砺己身,若能于九幽玉门偶遇机缘,速追陆坤之迹,自是捷径也。
“未知此九幽玉门,与元纹可有缕丝之联...”
陆川眸光微闪,九幽郡幅员辽阔,为大阳帝国之最,欲于此广漠中觅得元纹遗痕,诚非易事耳。
“或有瓜葛焉,斯九幽玉门,既为远古宗派遗墟,则大有可能与元纹相干。”
“昔上古之时,彼辈对于元纹之识见,颇为深厚。”
“届时虽不得元纹,亦当可获些许关乎元纹之讯息也。”
陆川心下,小鹫之声忽现。
陆川默然颔首,既如此,此九幽玉门,一行未尝不可,当然,距行期尚余五月,此事亦不急于一时。
“江兄,九幽郡内可有何特别需留意之势力欤?吾初来乍到,慎之又慎为妙。”
陆川蓦然笑问。
“以君之力,欲闯九幽郡,非难事也。”
“郡内宗派林立,大小无数,难以胜数。”
“然其中有三大势力,君须稍加注意,乃精武盟、魔儡宗及伏虎门也。”
江磊沉思片刻,言道。
“精武盟、魔儡宗、伏虎门...”
陆川口中低吟,将此三名铭记于心。
“魔儡宗以其神秘著称,顾名思义,此宗擅长驱策玄傀,其门下精锐弟子,皆随身携带玄傀为伴,战力之强,骇人听闻。”
“昔年有一宗派胆敢挑战魔儡宗,终致宗门遭众多玄傀血洗,宗门中二位即将跨入化神境之强者,亦被俘而炼制成玄傀。”
“此等手段,最为可怖也。”
玄傀二字入耳,陆川心弦一动,忆及纳于玄囊之中之那具中品玄傀。
“伏虎门者,专擅锤炼肉身,个个凶悍胜妖兽,与之交锋,一旦被近身,几无幸理。”
江磊言及此,目视陆川手臂,念及昨夜陆川凭肉身之力,一拳震飞以力大闻名之元鳄狼王,不由震撼。
“至于精武盟,乃诸多势力联合而成之盟会,其主导者为洪日武馆,实力亦是惊人。”
“较之前二者,精武盟人数之众,堪称首屈一指。”
陆川默然颔首,九幽郡之盛,确非朱京郡所能比肩。
此三大势力,即便与大阳帝国四大宗族相较,亦不遑多让也。
“九幽郡内,实则暗藏诸多低调门派,此辈虽不显山露水,然其间不乏实力超绝者,即三大势力亦不愿轻撄其锋。”
“此间形势,水深龙蛇杂,君若欲闯荡其间,慎之又慎方为上策。”
江磊心下暗叹。
陆川含笑颔首,言曰:
“大雕门坐镇大雕城,当为当地翘楚乎?”
此前闲谈中,陆川已知大雕门驻地靠近克洛之森,立于大雕城中。
江磊闻此,面色微变,轻声叹息:
“昔日或可称矣。”
陆川见状,急转话题,二人一路笑语晏晏。
未几,历经数时辰,周遭雾气渐散,清晰可见。
陆川心感此变,不由一宽,终出克洛之森矣!